莫均走到前廳等了半盞茶之久,才經府丁稟告。
去府外上車趕往紫麟書齋。
一柱香的時間,馬車已到紫麟書齋之前,莫均急忙下馬。
走到書齋裡頭,即便會有才人佳子舉目投望,但莫均此刻顧不上這些,更不會理他們一句。
隻是急著往西院彆客樓趕去。
到了那邊,正巧碰見莫雲天自樓內出來,莫均忙問他道:“父親,可有寒弟的消息?”
莫雲天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個寒兒到底去哪兒鬼混了,每回都是這樣,真讓人傷腦筋?”
莫均驚道:“柳先生柳姑娘沒見過他麼?”
莫雲天道:“柳姑娘是見過的,但她隻說寒兒坐了一會子又離開了。至於寒兒去了哪裡,她也是一頭霧水,還以為寒兒回府了呢。”
莫均有些不信,隻道:“我再去問問她。”
莫雲天將他攔住道:“該問的我都問過了,你去有甚麼用?”
卻見莫均並沒聽他的,隻揚步往樓前的院子裡走,口裡還說著:“父親你先走罷,我晚點再回去。”
莫雲天歎了口氣,心想此事非同小可,得發動巡城軍一道搜尋才可。
由是也不再攔截莫均,隻揮袖速速走開。
卻說莫均走進院子,進而趕到樓裡。
柳先生正在屋內,見莫均趕到。
忙朝他道:“二公子,是不是寒公子有消息了?”
莫均搖搖頭道:“我來是進一步核實寒弟的下落的。”
柳先生歎著氣道:“該說的我都和你父親說過了,難道他沒同你講麼?”
莫均道:“是有說過,但我還是不太放心。我想問先生,寒弟是來過一回的對罷,他可有說過什麼?能否請先生原封不動地和我再說一遍?”
柳先生忙解釋道:“其實我是沒見過寒公子的,小女見過。今天下午老朽是在緣成院教書呢,寒公子來了老朽也不知,你可以去問問小女。”
莫均急道:“柳小姐在哪?我能否見見她?”
柳先生道:“自然可以,小女剛回閨房,不如我遣侍者去叫她過來罷。”
莫均道:“不必了,還是我過去罷。我也想單獨同小姐敘聊幾句,失禮之處萬望見諒。”
柳長青道:“公子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親自帶公子去見小女罷。”
說著二人往二樓走去。
柳傾城正在屋內梳妝打扮,鏡子裡的她卻再不是那花容月貌的柳傾城,而是略次一些,卻依舊風華絕代的呂秋蓉。
呂秋蓉望著梳妝台上的這副尤好皮囊,神思遊走。
想著自己倘若當真有柳傾城這般的絕代容貌那該多好。
長久以來,自己總是扮這扮那的。
似乎這南北東西的女子,她通通喬扮過一回。
她已經極度疲倦,這回縱然她也會被柳傾城的姿容所折服。裹著她的皮囊,都有些不想摘下的感覺。
但這麼多天下去了,她也有些厭倦了。這會子才想著要撕下她的麵容,暫且休整一會兒。
卻忽的聽到門外有人叩門,那人還喊道:“傾城,你在裡頭麼?均公子來瞧你了。”
呂秋蓉連忙慌慌張張地重新拾起麵囊,對著鏡子對齊貼緊在自己的臉上。
又將一頭秀發往前挪一些,也好遮住麵囊與自己肌膚的銜接之處。
這才應了一聲道:“稍微等會兒。”
將梳妝台上的一些百凝霜,千合膏都藏在花屜裡麵。
再站起來走到門前把門打開。
果見莫均與柳先生在外候著。
莫均當先施了一禮道:“實在冒昧打攪姑娘了,在下有幾句話要同姑娘單獨說,可否行個方便?”
柳傾城看了眼柳先生。
柳長青道:“你放心,均公子隻是想問問寒公子的事情。你要好生招待公子,爹爹先去外頭看看。”
柳傾城反施一禮道:“既是如此,公子請進。”
莫均道:“打擾了。”
便就此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