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喜不自勝,急著往外走。
那莫均與冷厥回府最為重要的卻不是能見周夫人一麵,而是他們要迅速找到莫寒柳傾城還有那賤人呂秋蓉。
但兒子回家首先要拜會父母一輩是不可或缺的禮數,在莫均這裡也要一視同仁。
莫均心裡明白這一點,故而讓冷厥先去莫寒的房裡看看情況,自己獨自一人往周夫人屋裡走。莫寒約莫走了數十步就遠遠地瞧見了周夫人迎麵向自己小跑了過來,周夫人見到莫均也是一臉高興。
見麵時將他抱住哭啼不止,二人就這麼回到屋子裡去說話兒。
反觀冷厥急著去找尋傷病在身的莫寒,隻因他寒症複發,還不知清形如何。
不過依照冷厥的初步判斷,莫寒憑借一身的絕世內功也能自行保護,不至於有性命之憂才是。這時候趕到莫寒屋子前,叩了幾聲門。
打開門的是丫鬟小芙,小芙認識雖是遮著麵兒仍舊不失神武氣息的藍袍男子冷副使冷厥大人,就將他請進屋中。
冷厥急忙問道:“寒公子何在?”
“在裡間呢。”小芙弱聲回道。
冷厥瞧出她有些不對勁兒,但一心隻顧著要早點見到這個令自己百般操心的莫寒。
直匆匆地往裡走。
那小芙卻忽然擺出一副甚是著急可憐的模樣來,朝冷厥跪下道:“求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
她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而冷厥則是被她的這一舉動唬得一跳,還是要將她拉起來。
可小芙不願起身,口中央求道:“大人如不答應奴婢就永不起身...”
向來沒有人敢這樣威脅冷厥,這若是換作尋常之人他必是理都不想理他。
可這是莫寒的忠實奴婢,他明白這奴婢必定是有難言之口,故而不會加以為難。
“你到底有何事?我答應你便是。”
那小芙才自起身說道:“稟大人,我家公子從柳姑娘房裡回來後就茶飯不思,將我們這些服侍的丫頭都趕到外間,不許我們踏足進去一寸一毫之地。我們實在是沒法子...是想請大人進去勸勸公子...”
她說得動人心弦,自己又是潸然淚下。
冷厥不清楚這其中的緣故,也沒打算多問,隻是說道:“我這不是打算要進去嘛,待我寬慰公子幾句,問問他丟了魂兒的緣故,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小芙卻是搖頭嗟歎,隻道:“大人不用問了,這事情的緣故我與小蓮都是一清二楚的。公子心念著柳姑娘,在柳姑娘剛醒的那時候,公子就跟丟了魂兒似的死活要往柳姑娘那裡去。
好不容易夫人與他談完話,回了房裡,他有空閒時光去看望柳姑娘。回來時卻擺出天崩地裂山河不保的一副表情。
這隻能說明公子遭到了柳姑娘的拒絕,才致使這般景況的。
懇請冷大人替奴婢們去趟柳姑娘那裡,說動柳姑娘來看望一下公子。
不然即便是大人進去寬慰,也是不頂用的..”
這回冷厥聽明白了事情的根源所在,隻懇切地朝小芙道:“你放心,我先瞧一下寒公子,再去柳姑娘屋裡探探口風,儘全力說動她過來為公子去病解症何如?”
小芙聽罷,同正在一邊預備著烹茶倒水的小蓮一同拜磕在地:“多謝大人。”
冷厥走到裡間看望這個失魂落魄的公子爺,這位公子爺也將帳簾之外的交談之聲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見著冷厥,隻是氣若遊絲地走過來問道:“你們回來了?如何回來的?我二哥怎麼樣?”
冷厥望著眼前這個雙目失神的世家公子,自然心裡也是有些不痛快。
“公子放心,掌使去拜會夫人了,我們是從南城街裡逃出來的。”
莫寒也沒有細問他們是怎樣逃出的,對於明明是在上駿府密室之下的兩個被密門擋住的青年豪傑,如何會在南城一帶順利脫身?
他是一點兒也不關心,隻是確實了莫均的平安之後,眼眸不再清亮。
背過身去,歎息幾聲,一言不發。
冷厥望著眼前這位令人堪憂的世家公子,也不再問他緣於何故。
隻是問了幾句病體是否康複之類的寒暄之語,便徑直走了出去。
到了外間見到滿懷期待的兩位婢侍,冷厥隻略微頷首,然後走到屋子外頭卯足了勁兒往柳傾城的房裡行去。經下人所領,冷厥走進了柳傾城的房中,侍女小燕見到英氣逼人的藍袍男子進來,一時手足無措。冷厥知道上駿府內認得自己的婢女小廝屈指可數,便自報家門道:“我是均公子的屬下藍袍護衛冷副使,喚作冷厥,特來此拜會紫麟書齋柳傾城小姐,還請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