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這幾日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莫放醒來後吵著鬨著要找尋呂秋蓉,使得莫雲天極為生氣,罰他跪祖宗祠堂,直跪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丫鬟口角漏風,讓周夫人無意得知莫放被罰一事。急著去找莫雲天,莫雲天才軟下心來放他一馬。
莫放雙膝紅腫,紅中透紫,半個身子也站不起來。還是幾個小廝取來一副擔架,將他抬回房中。周夫人帶病過來看望,又滿含老淚。莫放見她這樣,也不再吵嚷著找呂秋蓉了。
又有冷厥輕走進房,朝莫放道:“公子放心,呂姑娘性命無憂,隻要她配合我們辦案,那就必然沒事兒。”
莫放急道:“我還能見到蓉兒麼?”
冷厥道:“一時之間,公子恐怕是見不到她了。過段時日,等到掌使回來了,公子或許可以見她。但公子千萬記住,定要說服她為我們所用,不然地下詭城裡的人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莫放垂著頭沉思,心知一時半會兒怕是見不到呂秋蓉。由此黯然神傷,躲在被窩裡麵哀泣。
周夫人守在他的榻前,也是十分擔憂他的身子。
莫放伸出頭來,朝周夫人道:“母親,孩兒沒事的。孩兒答應母親,不再到處胡鬨了。母親身子要緊,還是趕緊回去罷。”
一旁的丫鬟小碧也勸慰周夫人道:“夫人,你現在的身子可是比三公子還要言重呢,還是隨奴婢回去歇著罷。”
周夫人無奈,隻好站起來,朝一旁侍立的小藕說:“務必照管好公子!”
小藕連連答應著,周夫人便與小碧回自己房裡。
卻說柳傾城自莫均出城之後,就辭彆莫雲天,說是要回書齋,也連連感謝莫家的細心照料。
莫雲天親自送她出府,周夫人身子抱恙,沒能出來,莫放又是醉酒不醒,也無法出送。莫寒雖有些寒症,但總不至於這點路也走不得,可他卻沒出來望送。
柳傾城稍許落望,隻得乘上莫雲天為他準備好的車架,往紫麟書齋去了。
待她走得遠了些,莫寒才慢慢走了出來。莫雲天看著他,道:“你非得等人家姑娘走沒影兒了,你才出來?”
莫寒道:“我又不知道她走沒走,我出來又不是為了送她。”
莫雲天疑道:“你說的是真的?這是個好姑娘,你竟不懂得珍惜?你母親可是早把柳姑娘看成咱們家的兒媳了,你可彆辜負你母親的一片苦心。”
莫寒道:“父親,暫時我可沒心思想這些。”
莫雲天拍著莫寒的肩膀,歎著氣道:“你也彆太壓抑了。”
莫寒點了點頭,二人回至府中。
由於近些時日京城風波起起伏伏,故而原本定在七月初七的招武大會暫時延後。
這也是莫雲天上書朝廷,梁帝瞧了過後也覺有理,便允了他。但有一個要求就是一定要早日破了賑災金失竊案。
莫雲天頂著上頭的壓力每日如坐針氈,直到現在案情有了重大進展。抓捕常年橫霸京城的四大惡賊三名。另一位雖未緝捕到案,但他武功儘失,落網也是遲早的事兒。
梁帝極為高興,又重新下旨要即刻舉辦招武大會,為朝廷擴充軍備實力予以支持。
莫雲天本是要再度上本,請梁帝收回成命。但莫寒卻說:“父親,聖上既已決定,你再上書必然會惹聖上不快,倒不如聽之任之。”
莫雲天急道:“你有所不知,聖上要舉辦招武雖說無甚大礙,可卻是不該在此時。你二哥剛剛出城,為父正要營造一種全城戒備的勢頭出來,好讓那幫賊人聞風喪膽。我本以為此事無需通報聖上,想來聖上縱然知道我在私調兵力,也不會降罪於我。哪曉聖上見到案子有了大的進展,以為一切都算穩妥得當了,這才要舉辦武事。如此一來,那幫地下賊子必然看出我在虛張聲勢,為父的這一出計謀便要落空。後患無窮啊!”
莫寒道:“父親,孩兒在想。雖說二哥已然出城,但我們若總是這樣無所事事也是不成的。倒不如使一個引蛇出洞之計,雖說不能將他們一網打儘,但也能給他們重重一擊,也好讓他們長長記性。”
莫雲天笑道:“寒兒,你果然長大了,還挺有少年心性的。你這麼說,想必胸有韜略,可否透露一二啊?”
莫寒湊到莫雲天耳邊細細說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