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兒擷完菜,拎著菜籃子走出園門,重新將其關牢,細細地看著常毅道:“奴婢明白。”
雖如此,但常毅自然不會一直盯著她不放。隻是會告誡手下人繼續監看,而自己則是去前屋同柳傾城老伯說話兒。
到了前屋,隻見柳傾城坐在矮板凳上滿麵愁容,一聲不吭。那老伯倒是笑著道:“我這裡雖是舊屋,但風雨可拒,姑娘晚上也可以睡個好覺。”
柳傾城正在出神,忽聽那老者這般說,忙回他道:“老伯,傾城並非嫌棄這裡,隻是憂慮外麵人的安危。”
常毅笑著走過來道:“柳姑娘不必擔憂,我家掌使乃天底下少有的運籌帷幄之士,他既已做了準備,讓我們提早離去。則必定是腹有良謀,對付公孫略那幫鼠輩足夠了。”
柳傾城道:“可那畢竟是一城之兵,縱然掌使腹有良謀,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如何破敵呀!”
常毅道:“姑娘勿憂,我已派門中白衣去打探消息。並設法與之聯絡,若他們不敵,我們便即刻前往相助。”
柳傾城歎道:“為今之計,也隻能這樣了。”
眾人閒敘幾句,常毅便將柳傾城單獨叫出說話。二人站在柳樹之下,柳傾城問道:“常大哥有話為何不在屋中說?”
常毅道:“我不願此事被老伯知曉,他已年邁,若是得知我們這裡出了奸細,害得他丟了茅屋,則必定不悅。”
柳傾城大驚,道:“奸細?何以見得,又會是誰?”
常毅道:“姑娘難道現在還不知麼?咱們的掌使為何會提先得知公孫略率兵前來,而預先令我們撤離呢?”
柳傾城疑道:“我也正有此問,想求你一解呢。”
常毅道:“自然是我們當中有人暗中將消息傳了出去,這才引來了大軍。”
柳傾城道:“是誰!”
常毅道:“倒要請姑娘一猜。”
柳傾城白著眼兒道:“我身心俱疲,不願猜。”
常毅笑道:“就是那杜鵑兒!”
柳傾城捂著嘴,極為吃驚,忙道:“他不是相助莫寒出梨花院的丫鬟麼,卻如何成了細作?”
常毅道:“柳姑娘,你想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最有可能?”
柳傾城沉吟片刻,道:“七雀門一向忠心,傾城不信是門中之人所為。莫寒掌使更不用說了。剛才你若不點明,我險些認為是何月芙呢。”
常毅道:“姑娘何以會有此等猜想?”
柳傾城道:“我們這裡唯有此人來曆不明。”
常毅笑道:“這何姑娘乃是寒公子的師姐,仙人峰上的高人,卻如何說是來曆不明呢?”
柳傾城道:“你們就那麼信任她麼,她說的每一句莫不都是真的?”
常毅道:“這個在下不知,但連掌使都那麼信任她,在下自然毫無異議。”
柳傾城沒好氣道:“殊不知英雄難過美人關,掌使被那何月芙迷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常毅笑道:“姑娘如何這般說。好吧,就算確有此事,那寒公子總不會連自己的師姐都不認得吧。他們可是自小便在一處,相處了有十年之久啊。”
柳傾城道:“那又能如何,誰能保證那何月芙不會倒戈相向?什麼仙人峰的高人,我看是徒有虛名。”
常毅笑而不語,卻是心如明鏡,這柳傾城不單單是懷疑何月芙,更是嫉恨她,才有此言。隻是眼下不便與她爭辯,便以好言勸之,道:“姑娘這般猜度自然有姑娘的道理,但眼下那杜鵑兒背主已成定議。還是掌使親口對在下所說,並叮囑在下好生防備著。在下如今對姑娘道明,姑娘也該步步留心,時時在意方是。”
柳傾城道:“多謝,傾城已記下。”
二人這才重回舊屋,與那老伯敘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