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藏身於屋外不遠一棵鬆柏樹上的兩位上京人,見到遠遠地走來的兩人。一個是白衣捕快,一個竟是心心念念的莫寒來至,二人喜得無可無不可。
但又生怕被莫寒察覺,便往上再掠步幾米,確保藏得隱秘,不叫露出一絲破綻。
莫寒到了樹底下,他們更為慌張了。卻還是忍住,不敢有一丁點的動靜。
好在莫寒見柳傾城之心甚為急切,不曾有警惕。故也沒有察覺到,可謂萬幸。
這兩人待莫寒進屋之後,許遼才肯開口說道:“沒想至杜鵑兒姑娘料事如神,這小子果然來了。”
許權道:“這樣吧,兄長繼續在這兒盯著,弟弟前去稟告。”
許遼點頭應允,許權這才跳身出去,很快便至了幾裡外的石坡土壩下麵的溝渠之內,將莫寒來至的消息告知於尤老三。
尤老三大為喜之,便朝身旁的杜鵑兒道:“姑娘料事如神,眼下的時機是千載難逢,咱們快些出發吧。”
杜鵑兒道:“你忙什麼!且商議定了再去也不遲。那莫寒剛到此處,須得與柳姑娘纏綿會子,咱們何不成全了他們。”
尤三大怒道:“這臭小子也配享有傾城,隻叫俺扒了他的皮吧!”
說畢就要起身,杜鵑兒又將他扯住,急著說道:“三爺你若這般暴躁,又該怎麼打他個措手不及?”
許遼亦說:“三爺休忙,且聽杜鵑姑娘怎麼說。”
尤三沒轍,隻得問杜鵑兒道:“不知姑奶奶有何法子,好叫我遵從。”
杜鵑兒道:“三爺細想,咱們人雖多,卻不比莫寒有武藝。且你我都是親眼見識過的,他那輕功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咱們強攻過去,則他必會當先帶著柳傾城奔命,而且咱們必定追趕不上,如此一來豈非百搭在裡頭?三爺你定是要空手無歸的!”
尤三點頭道:“莫寒的確不太好對付。當日我與幫內十幾名弟兄也拿不住他一個,眼下他武功儘複,我等還是謹慎些為妙。姑娘隻說你的計策。”
杜鵑兒想了一想,道:“咱們可利用這已被擒獲的常毅,令莫寒束手!”
尤三望向溝壑儘頭那被塞了滿嘴棉花的常毅,道:“對啊,怎麼倒把他給忘了。”
三人一齊到常毅身前,叫黑風弟子將常毅押起,全幫弟子一齊圍上那屋,形成整整一圈兒。
裡頭莫寒立有察覺,忙帶著柳傾城並大叫老者,意欲逃走。
於是三人翻上屋頂,卻見屋頂之上早有五人相候。則分彆是杜鵑兒,許遼許權還有尤老三,另外還有渾身被繩索所縛,正被許遼挾持住的常毅
三人一怔,那柳傾城望見杜鵑兒到此,又瞧常毅滿嘴塞著棉花。登時怒火中燒,當先罵道:“果然是你這小賤人所為!”
杜鵑兒冷笑道:“這可惜柳姑娘沒有早些除之而後快呀。”
老者見杜鵑兒完全換了一副嘴臉,忙一臉疑惑地問道:“好孩子,你不是要去搭救你家人了嗎?為何又回來了?”
柳傾城道:“老伯,你還沒明白呢。那小賤人陰險狡詐,您早已中了她的計了!”
杜鵑兒笑向老者道:“老伯,多虧您老人家鼎力相助,才使得小女子得以翻身!”
老者當即恍悟,心中懊悔不堪,卻不惱怒,隻是一味歎氣。對被挾持的常毅說:“都是老頭子不明是非,害得常大俠落得如此境地,真真的是悔恨不已啊!”
常毅口不能言,卻左右搖頭,表示並不責怪老者。莫寒盯著杜鵑兒道:“老人家,你放心!我會讓那個背叛咱們的奸細付出代價的!”
杜鵑兒看著莫寒冷笑道:“哦?公子是在說我麼?”
莫寒道:“你不必叫我公子!”
杜鵑兒道:“好歹奴婢也服侍了公子一場,現如今公子若不歸附黑風幫,奴婢與公子就是對手敵人。動手之前,公子也不可這般絕情啊!”
莫寒冷笑道:”事到如今,你竟還在這裡裝腔作勢,看來我當真看錯了人兒。”
杜鵑兒道:“你若歸順,我便可求三爺放你一馬,不然待你到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就彆想著我能扶助你了。”
莫寒道:“我不用你扶助,隻當從此沒了你這麼個人兒了一樣!你如今棄明投暗,害得我等東奔西走,是何道理!我隻拿了爾等,再不叫你們放肆到如今了!”
尤三冷笑道:“莫寒!你可好大口氣。你四麵看看,可還想逃得走?你不思奔命,倒還要拿住我們!且醒醒再說話吧!”
站於常毅身後的許權喝道:“莫公子前番就不是我等的對手,如今僥幸逃過一劫,卻不妨又折在了我等的手裡。如今你且看看這位!”
他拿手指著眼前的常毅,滿臉詭色,道:“你想動手,還是先想著他能不能活吧!”
邊說邊拔出隨身攜帶的一把短刃,架在常毅的脖子上,雙眼盯著莫寒。
莫寒見此情形,眉心一皺,暗想憑一己之力,雖說不至於被他們活捉。但身邊還有傾城與老伯,須得護住這兩人的安危。尚且吃力不足。這又添了常白衣,還在那小人的手中,這可真是棘手得緊呢。
那柳傾城悄悄靠近莫寒,低聲朝他道:“你輕功好,一會兒交戰之際,你定要帶老伯先走,留我在這裡殿後!”
莫寒急忙輕聲回道:“你說什麼胡話呢!我怎麼拋下你獨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