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道:“雖如此說,那也不是我想救便能救的。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辦得成這件事?”
莫征道:“這個暫且不急,我也不是要你馬上就去辦。隻是要你先過去走動,日後為兄自有道理。隻是不知到了那時,你還會不會聽為兄的!”
莫放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知道,隻能這麼說。”
莫征打量了莫放一眼,道:“希望你能聽。”
三人敘談多時,莫放便告辭回府了。
到了府中,自是安歇一夜。
莫放黑甜一覺,至豎日已是天色晶明,莫放早早起來,心裡頭還記掛著兄長莫征囑咐自己辦的事。
最終的目的是要搭救出那一乾子二哥四弟包括整個七雀門的弟兄還有自己辛辛苦苦送進壇牢的那些詭滅族的賊徒。
自然是心有不甘了。但既是兄長吩咐,莫放嘴上不肯,心裡卻是想聽從於他的。隻是希冀自己的大哥不要欺騙自己就罷了。
眼下雖不能救之,莫放也須得去到那邊探探路。於是叫丫鬟服侍洗漱好生穿戴一番。
便要去擎天穀,於是叫家宅內潛伏著的七雀門紫衫捕快帶路。紫衫捕快因前幾日莫放巧使計謀,捉拿黑衫人一事,對他心生敬服。
外加他的公子身份,因此不敢不從。於是便領他出城穿山越林,往擎天穀去。隻是途中莫放套著頭巾行路,這是曆來之規矩,不是七雀門的人就算是王侯將相也得按規矩辦事。自然莫放也不例外,莫放也是深知道的,於是也不理論。
到至穀口之後,便有穀中獄衛出外迎接,紫衫捕快便重返京城去了。
莫放到了穀中,但見四周陰森森的,且雖值白晝,此處依舊如黑夜一般,竟還打著燈火。
這擎天穀地勢偏低,因為日光難以照曬到。這也有一樁好處,地處偏僻,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自是難以尋覓。
進穀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拜見穀主也就是一雀掌使鹿元生了。
便有獄衛前去通報,鹿元生忙出外迎接。見到莫放到來自然奉承一番,並攜手進屋。
又笑著說道:“本掌使聽聞整個七雀門的人都在誇讚三公子驚世絕謀,巧使連環計將那黑衫人左居引將出來並一網打儘,其智謀才學可比汝兄莫均尤勝幾分啊!”
一句話奉承得莫放心花怒花,滿口堆笑著說:“鹿掌使言過了,小可怎能與家兄比肩,不過是行一份職責而已。前者給鹿掌使添了那麼多的麻煩,還出口不遜,雖得鹿掌使教訓,當也是應該的。說起來,還要感謝鹿掌使呢。”
鹿元生忙道:“說來慚愧,那都是本掌使一時忘情,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如今三公子雖未入七雀門卻已是七雀門的紅人了,想必日後汝兄回京得聞此事必定大為歡喜。三公子之才若不能為七雀門所用,那可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呢。不知三公子意下如何?”
莫放笑道:“掌使言重了,在下德薄才微,怎配受掌使青睞?”
鹿元生笑道:“三公子就不要謙虛了。閒話不多說,三公子今日來此有何貴乾哪!該不是專程來看望本掌使的吧。”
莫放笑道:“我來此地自然是要來看望鹿掌使的,順帶著也去牢中瞧瞧那些牢犯,看看能否從他們口中套出些什麼。”
鹿元生點了點頭道:“也早該如此,自打三公子將那左居送進來之後,也沒見公子來此一趟。聽冷副使說,原來公子遭了罪,如今在家調養呢。也不知調養得如何了?”
莫放道:“已經好多了,這不就來了嘛。倒多些記掛著。”
二人敘談半時,鹿元生便親自領著莫放乘天梯往擎天壇上的壇牢走去。
到了裡頭,自然先見的是黑衫高人左居了。
那左居自幾日前被帶到壇牢中,與那呂秋蓉關在兩間靠在一起的牢房中,中間是用的是十來根鐵柱子間隔起來。
兩人倒是可以每日都能見麵,自是有許多纏綿不儘之情話訴之不完。
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鹿元生也囑咐牢中獄卒好生探聽著,每日將他們二人所說的夜間呈報給自己,也好套些什麼線索。
隻是這幾日以來,兩人在一塊隻是柔情蜜語,從來不曾提及詭滅族半句。像是有意避嫌一般,鹿元生灰了心,便讓獄卒三日一報,想是沒什麼話可以套了。
那鹿元生便也罷了。到了如今,領著莫放上壇牢,一路上將這些話一一告知莫放之後,莫放心裡並不好受。心想這豈不是算盤沒打好,卻給他二人蜜裡調油的好機會不成。但臉上卻不表露,隻是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