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笑道:“那你想怎麼著。”
柳傾城道:“你仔細想啊,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不說你出去怎麼樣。我這裡一旦被察覺,你以為我能那麼好脫身哪。況且我一旦曝露了,你就算察得陛下之所在,又能如何?他們定然會加強防範,不但你此次功虧一簣,待你出去後,就算將陛下的消息告知鄭掌使,咱們亦失去了先機。”
莫寒一想也是,但不知該當如何,隻說:“你雖是有理,但咱倆難不成要一直守在此地,等陛下從這裡經過不成?現在陛下在不在這裡都不知曉。不出去怎麼成?在這裡待得過久,鄭掌使必定以為咱們出事了。到時候他帶人強行闖入,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柳傾城道:“你先彆忙,我自有妙策。其實你不知,我先前來過此地。”
莫寒驚道:“你來過此地?這是怎麼說?”
柳傾城道:“其實這紫檀堡是一個姓蔣的銅商一年前所設,他終年奔波南北,如今家財萬貫,便欲大興土木,建了這堡,為的也就是受享殘年。父親曾為了書齋內有些好字畫難得,又知這姓蔣的得了。便托人來這裡求字畫,一來二往,父親與這姓蔣的員外老爺便十分要好。連帶著我也曾到此拜訪做客,我一連在此遊玩了許日,對這堡中之畫坊茶館以及大大小小的店鋪也十分熟悉知道。”
莫寒大喜道:“這麼說你是極為清楚的了。這裡既是那蔣老爺所立,想必陛下若是在此,必定是在他府上。”
柳傾城道:“不錯。”
莫寒道:“那咱們先去那裡,說不定就會有所斬獲的。”
柳傾城點頭道:“如此你便跟著我走,我帶你去他莊裡看看如何?”
莫寒喜道:“好嘞,這回我可憑柳大小姐之命,讓我去何處,我就去何處。”
柳傾城噗嗤笑了。便拉著莫寒要走,莫寒卻忽然止步道:“傾城,你既知道這麼多。為何在堡外你不對鄭掌使講明呢?還有在我們來這裡之前,你也該說出來才是啊。”
柳傾城疑道:“你這是質疑我麼!”
莫寒看她有些不快,忙笑向她道:“這裡哪裡的話,你這就見外了。”
柳傾城道:“起先我是一時沒想起來,畢竟也是一年前的事了。隻是覺得有些耳熟,到了跟前我才想起來的。但我也不好說的。一則我怕鄭大哥會多想,畢竟家父與這蔣老爺關係甚好。這伏羲軍既然駐紮在此地,則必定與蔣老爺有交集。之後不論如何,那蔣老爺窩藏賊軍,想來罪責不小。我不想因他與家父有連,讓你們為難。所以我才忍住沒講,另外我若講了此話,後者你一旦得知陛下之下落並救駕得歸。得頭功就不隻你一人了,是因為我為你指引前路。你才能這麼快就將陛下救回,我之所以那樣撒嬌胡鬨。也不過是為了你罷了!”
莫寒見她此話有情有理,句句說到點上,不管是從公從私,都是為自己著想。不禁複將她緊緊抱住,並很是誠懇地說道:“傾城,謝謝你!”
柳傾城回應他說:“隻要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雖短短幾字,莫寒卻無比觸動。接著柳傾城便帶莫寒前往她對莫寒所說的蔣家莊,一路上竟沒發現一隊巡邏軍。莫寒深感怪異,便對柳傾城道明緣由。隻問究竟連個影子都沒見著,這夥賊軍去了何處。柳傾城道:“你想想看,這伏羲軍士初到此地,自然要不被旁人所知。若是大張旗鼓地四處布散,豈不是惹人起疑?”
莫寒一想有理,便沒再續問下去。兩人行有一射之地,便見遠遠地確有一所莊院,上頭匾額果見楷寫“蔣家莊”三個大字,院前隻有兩個守門僮,彆無旁物。莫寒很是疑惑,柳傾城卻道:“我方才也說了,這並不意外。”
莫寒道:“可是我見這周邊人煙也極為稀少,這卻又是為何?”
柳傾城道:“你怕是在京城待慣了,哪裡知曉這普通村堡自然不同了。且我們走的都是深巷,又沒在大街上走。且這蔣員外喜靜不喜鬨,其莊院所設之處偏僻了些也是有的。”
莫寒道:“那你覺著那賊軍究竟藏於何處?”
柳傾城道:“眼下我還不知,但陛下若在此堡,則很該是被劫在此莊了。你看這莊院極闊,足夠藏千百大軍,陛下也必是被藏在這裡了。”
莫寒點頭道:“咱們先進去查探一番,再定吧。”
柳傾城會意,莫寒便帶著她找到一棵鬆木,飛躍至那鬆木上,再自院牆翻入莊內。
此莊雖係闊廣,但裡麵一應陳設並無奇景。隻見兩灣池水自石頭花洞內噴出,又落至碧潭中,後麵是一片稀林,再往後不過怪石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