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相信他。
一場爆炸而已,一場發生在光明教會方向的爆炸,一點事都沒有。
聖光鳥也同樣瞅見這劇烈的爆炸,不知情形,也不安起來。長鳴一聲,將聖光術猛然提升了一個層次,白光愈發柔和,卻冷得刺骨!這白光攻擊力增大了不止一個層次,攻擊範圍也擴大了不止一倍麵積。不少教會中人退避不及,稍稍接觸這白光,接觸到的地方像是被強酸腐蝕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消失。
林淮驚訝地看到手中的寶器裂開一道豁口,寶器也快撐不住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要離開,這鳥魔法力實在高的厲害,他根本抵擋不住!
不過,聖光鳥看上去也焦急非常,或許他可以回空間躲一會兒,等那討厭鳥飛走了再出來?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遠處飛來一個黑影,速度極快,仿佛是吹過的一道強風,忽閃間林淮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又是咕嚕。
咕嚕身上塗上一層黑色,不僅為了掩人耳目,同樣有保護層的作用。咕嚕在聖光下閃過一圈,黑色物質便被蒸發為氣體消失不見,仍是受了點傷,脊背上的絨毛硬是被灼出一道傷口。
聖光鳥長嘶一聲追上來,不過他和咕嚕同是九級魔獸,等級類似,真的馬力全開打起來,聖光鳥想贏也得耗費一番功夫。隻是咕嚕是飛行空間魔獸,飛行速度極快,一個閃躲便消失不見,聖光鳥看著咕嚕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城中爆炸的地方,放棄追蹤回去了。
咕嚕的到來,讓林淮更加難以安心。
是他把事情想象得太過簡單,光明教會的守衛比想象中厲害得多,或者教皇極為重視雷吉諾德,甚至於親自看守,所以弗雷迪在沒有準備之時撞見了教皇,兩個人打了起來。教皇才讓月亮男和聖光鳥來除掉他,或者最好的結果是帶他回去威脅弗雷迪?
這種不安心不僅來自於分析,還來自於沒來頭的恐懼感。這樣的恐懼感,甚至於超過了弗雷迪獨自留在封印大陸。
對了,詛咒!
若是那詛咒在打鬥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生事怎麼辦!
雖然很不情願,咕嚕還是一路載著弗雷迪到博格的書房停了下來。
博格正在處理公務,寬大的桌子上堆滿公文,像是一座小山。手中的筆提起又放下,在密密麻麻寫滿螞蟻般大小的紙張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墨跡,心不在焉的,半天都沒寫出一條批示。將筆擱下,便見到門前多出一人來。
沒有詫異,卻放鬆地歎息道“幸好你來了。”無奈地笑了一下,“否則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弗雷迪站在原地,沒有走進,沒有答話,冷靜聽博格說下去。
“光明教皇想要生命之水,他曾經有個心愛的女人,那女人為了逃避他居然選擇的自殺,他收集了那女人的靈魂,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用生命之水讓她複活。你的父親尋找生命之水讓愛妻重生的事情已經算不上是秘密,可是和我聯係之後,尋找的動作放緩了,教皇便猜到是有了生命之水的線索,這才在找到你的父親之後沒有殺他,而是一路隨行帶著。”
博格皺眉,“但問題在於,他知道生命之水在我這裡了。”
弗雷迪道“帶我過去。”
博格沒有拒絕“即使你沒有這個提議,我也會這樣做的,畢竟我們現在都有同一個敵人。不過得耐心等到天黑再行動,黑夜是最好的掩飾,不是嗎?”
光明教會的帝都分會都有一個地下室,用來處置與教會有異心的敵手。無論是動用私刑,或是嚴刑拷問,地下室總是一個陰暗而隱蔽的地方。誰能想到代表光明與正義的教會會有這樣一個陰森詭秘的地方呢?
弗雷迪穿著侍衛的服裝,跟著博格一路橫行到教會,他目不斜視,雖然整個人充斥著幽暗的氣息,倒也沒引起懷疑。博格選了條最接近牢獄的小道,頭也不回地輕聲道“我就送你到這邊為止,地圖已經交給你了,你自由行動,我去找教皇聊一聊,但願能給你爭取些時間,祝你一路順利。”
弗雷迪看了博格一眼,“謝了。”
弗雷迪穿上黑色披風,身形如風,讓人錯以為不過是一個黑色的影子而已,一路潛行到牢獄深處,迷暈了幾個看守人員,偷了鑰匙,便見到雷吉諾德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一個勁地重複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弗雷迪心裡發酸,手探過去,摸到一手冷汗,和高的嚇人的溫度,再這樣下去,不必動手也會燒死的。給他喂了些藥劑,都是林淮交給他的上好的魔藥,雷吉諾德稍微清醒些,驚訝的見到弗雷迪“你怎麼過來了,這裡危險,趕快離開。”
弗雷迪堅決道“要走一起走。”說著便扶起他向門外走去。即使多上一個人,速度不可謂不快,加上走過一遍更加熟悉的地形,不多久便出了陰沉沉的牢獄,隻是剛出牢門便見到火光閃耀,竟然有人已經等在門口,看這陣勢已經等了很久了。
人群分開一條小道,博格跟在教皇後麵走過來,教皇看著弗雷迪,仿佛憐憫地看待一個將死之人,微笑道“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