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烽火!
葉瑾看著劉丹嚴肅的表情,有點腦袋發懵,道“編練童子軍,咱們村裡不是有鄉兵嗎?我爹還是教頭呢。再說咱們這些半大的小子,能抵什麼用?”
葉濤也開口問道“九郎,你有什麼想法,給大夥仔細說說。”其他人聽到葉教頭發問,都圍過來。
劉丹見狀,放下手中的柴刀,道“快到中午了,大家都歇一歇,吃點東西,我慢慢給大家說。我這個想法還沒有給我父母說過,葉叔,你來給小子參謀參謀,看看我這想法合不合適。”劉丹頓了頓,接著道“我想成立一個童子軍,把咱們村裡七歲以上的孩子全部集中起來,按照軍隊的辦法管理。早上出操,上午讀書,下午操練,晚上讀書。我的想法是五年之內把這些人培養成隊正,將來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拉出來組建一支軍隊。
大家知道咱們這裡是兵家必爭之地,前趙、後趙、成漢都在咱們周邊,咱們需要自保的手段。葉叔,你是從北方過來的,胡人的凶殘你是知道的,朝廷是靠不住的,現在想要把家鄉保住隻有依靠我們自己。”
劉丹說起胡人的凶殘,大家都心情沉重。王如之亂,南陽最大的士族蔡氏被連根拔起,石碣攻破襄陽,很多的士族破家滅宗,雖然咱們村保留下來,但是這裡有很大僥幸的成分。如果他們一心一意想把咱們摧毀,咱們守得住嗎?葉濤從北地一路顛簸流浪過來,受儘失去家園的苦痛,難道要再來一次?誰都想要北伐收複失地,隻是人微力薄,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葉濤道“九郎能考慮這麼長遠,真了不起啊。隻是想要練出一支精兵,每天的訓練量是很大的,你每天要操練兩次,沒有肉食根本就不行的。全村有二百多合適的孩子吧,讀書練兵,一日三餐怎麼解決?還有服裝、訓練器具,盔甲兵器。九郎,即使你有一座金山,也經不起幾下折騰啊!”
阿貴也插話道“丹哥兒,你想把咱們村的大半小子都召集起來可不容易,他們都是家裡的半個勞動力,打豬草,喂牛,帶弟妹,要乾的活可不少。大夥都不願意把孩子送到你這裡來。”
兩個叔叔提出的都是很現實的問題,招兵買馬需要大量的錢糧,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那些抗日神劇說在抗戰的時候在村裡訓練特種兵,都是扯淡,不是說訓練的方法有問題,而是夥食都跟不上。中國剛成立特種兵的時候是九十年代,那時的職工工資一般是三百元,而一個特種兵的夥食費是七百元。2010年報道一支特種部隊時,其夥食標準也是七菜一湯。其中早餐是3種主食、7樣小菜及牛奶;午晚餐則為葷素搭配,菜譜有清燉排骨、黃悶雞塊、麻辣鯉魚、芹菜火腿、清炒豆角等。夥食跟不上,這樣大運動量訓練會把部隊練廢了。
兵不練不強,技不練不精,軍隊是專業殺戮機器,熟練掌握高超的軍事技巧必不可少。明朝軍隊為什麼羸弱?就是因為吃飯都吃不飽,哪有力氣訓練,就連最為精銳的戚家軍,也隻是三天一小操,五天一大操。難道他不想多操練幾次嗎?囊中羞澀啊!
劉丹道“二位叔叔,錢我會想辦法賺來,孩子家長不願意不要緊,給兵餉就是了。當然一開始搞不了這麼大規模,先組織二十幾個人操練,練好後可以再招人。小瑾子,你去學堂問問哪些人願意過來
,不願意的咱也不強求,大頭仔那幫人你也問問,好吃好喝,但是有一點,要做好吃苦的準備,半途而廢就不好了。葉叔,小子沒有練兵的經驗,都是瞎琢磨,今後還要葉叔給小子看著點。”
葉濤哈哈大笑,道“行啊,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怎麼憑空弄出錢來。”
葉瑾道“丹哥兒,我回去就問他們,至少給你拉出五十多人來。”
阿貴偷偷碰了碰兒子,旺財憋紅了臉,問道“丹哥兒,我可以來嗎?”
劉丹笑道“你當然要來,要不然我在操場累死累活,你在一旁偷懶,世上哪有這個道理。”
眾人皆笑。
下午繼續乾活,在這附近劉丹還發現了大片的女貞樹,女貞樹在襄陽是很有名了,被後世的襄陽人評為市樹。劉丹在女貞樹上終於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白蠟蟲。白蠟蟲可以分泌出白蠟,這是做蠟燭的原料。
在公元13世紀末中國白蠟蟲之養殖已自華北淮河一帶擴大至江南,所述之白蠟蟲寄主樹有白蠟樹、女貞等。女貞俗稱冬青樹,常綠灌木,在中國華東、華南、西南及華中均有分布,因最適於掛蟲,所以簡稱蟲樹或蠟樹。女貞在先秦古籍《山海經》中稱貞木,“因葉冬不凋,若有節操,故有貞名”。女貞樹之繁殖以采種育苗為主,但亦可插枝,即“可扡而活”。
中國用蠟曆史長久,已有三千年餘年的曆史,蠟料主要來自兩種昆蟲蠟,即黃蠟(蜂蠟)和白蠟(蟲白蠟)。公元3世紀前後中國已有自白蠟蟲收蠟之記載,但此白蠟可能尚為天然產出而非養殖采收者,後來在了解並掌握白蠟蟲的生活史和生態習性後,始逐步進行養殖,成為一種重要的經濟養殖昆蟲。現在東晉的照明都是用麻油,蜜燭,蠟燭要等到宋朝之後才開始大規模使用。
現在劉丹正好可以大規模種植女貞,培養白蠟蟲,收取白蠟。蠟燭對於現在的東晉來說是再多也不夠。看來養殖業這一塊今後可以交給阿貴來管理。
劉丹還找到了石墨、螢石、黏土、石灰岩,這些都是煉鐵造水泥需要的東西。螢石呈綠色或者紫色,有點象水晶。石墨則有點像煤炭,顏色黑中帶灰,有的成塊,有的片狀,用手一摸粘在手上一層溜滑的黑粉,有些和煤炭伴生,很難分清。因為石墨不能燃燒,有的煤場把石墨當做石頭扔在一邊,有的則混在煤裡當煤賣。即使這裡沒有,去煤場一定能找到。
說起來襄陽還真是一塊風水寶地,鐵礦、煤礦、耐火粘土、磷礦、鋁礦……這些都有,南陽有生堿,湖北大冶銅綠山有青銅,益州有井鹽、這些東西對於近代工業來說是極其重要的。如果在其他地方,要尋找出這麼多東西需要費不少的功夫。
劉丹回到塢堡內,迎接他的是小妹劉婷和母親屋裡的婢女冬梅。劉婷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被綰成了可愛俏皮的雙髻,齊齊的流海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眼底閃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狡黠,小巧玲瓏的鼻子下一張嫣紅、水潤的小嘴巴,嬰兒肥的小臉上甜甜的笑容。
劉婷身後的冬梅身穿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一雙眼睛明媚動人
,十分具有親和力,笑起來,那雙眼睛便會彎起來,真有幾份小家碧玉的氣質。
劉婷老遠見哥哥過來,欣喜地大叫起來,朝劉丹跑過來,冬梅連忙跟上。劉丹迎上前去抱起小妹,在小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兩下,麵對香培玉琢、乖巧可愛的小妹,沒人不喜歡。
婷婷在哥哥懷裡咯咯笑,問道“哥哥,今天晚上還給我講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好不好?”
劉丹問道“你這麼喜歡白雪公主嗎?”
婷婷用力點點頭,道“王後很壞,白雪公主好可憐呀,哥哥,你什麼時候給我做魔鏡呀?”
劉丹道“過些日子就給小婷婷做。”
一行人走進塢堡,各回各家。冬梅對劉丹道“丹哥兒,熱水燒好了,你先去沐浴吧。”劉丹點點頭。
冬梅吩咐健仆把大木桶放好水,親手調好水溫,伸手給劉丹解開衣扣。劉丹奇道“梅姐,我自己來吧,你還要到我母親跟前伺候。”
冬梅笑道“夫人讓我從今天起伺候九爺,九爺,你可不要嫌奴婢笨手笨腳。”
冬梅幫劉丹解開衣服在桶內坐下,把劉丹的長發鬆開,洗浴起來,劉丹閉上眼金,這水溫稍微有點燙,劉丹泡在熱水裡感到全身都鬆軟開來,這冬梅真是蘭心蕙質。冬梅從小就進了劉家,跟著夫人學規矩,做女紅,讀書識禮,把冬梅調教得非常不錯。孫夫人畢竟是士族出來的人物,雖然是庶出,也是有大家族的深厚底蘊。
晚上劉丹照例開始寫自己的賺錢大計,來這裡這麼多天,夜貓子的習慣還是改不了。不過今晚不錯,有冬梅陪著自己,“紅袖挑燈夜讀書”的意趣自己也體驗到了。劉丹能熬夜,冬梅可扛不住,時間久了坐在一邊打瞌睡,讓劉丹催她去休息。
第二天劉丹便帶著冬梅和旺財開始了自己的賺錢大業,首先是製造石墨坩堝,石墨坩堝是以石墨、粘土、矽石和臘石為原料燒製而成的坩堝。石墨坩堝具有良好的熱導性和耐高溫性,在高溫使用過程中,熱膨脹係數小,對急熱、急冷具有一定抗應變性能,對酸、堿性溶液的抗腐蝕性較強,具有優良的化學穩定性。
中國古代冶金很少用坩堝煉鐵,多數用陶製的坩堝煉金、銀,大規模用坩堝煉鋼是在明朝的時候,技術也是從西方傳過來的。
首先劉丹和旺財帶著製造石墨的原料到陶瓷作坊讓人把原料磨粉,練泥等等,像製造一般的陶瓷一般做成坩堝,陰乾。最後一道工序是高溫燒煉,這個可以拿到煉鐵作坊裡完成。
與此同時劉丹讓鐵匠給造了一個蒸餾器,打開家裡的地窖取出一大缸的酒開始蒸餾成高度酒。從古代直到宋朝,大家喝的酒都是糧食釀造的黃酒,顏色渾濁,“一壺濁酒喜相逢”說的就是這種酒。用這個酒釀蒸餾成高度酒,那太奢侈了,其實酒糟也能蒸餾出高度酒。劉丹手上有用稻穀、小麥、高粱發酵直接釀製高度酒的技術,可是那時間太長,需要的東西太多,一時間來不及了。
高度酒提煉出來之後,劉丹指揮冬梅把酒精泡上藥材製成花露水,再把蒸餾器洗淨,開始分彆蒸餾采摘來的李花、桃花等花卉,提取植物精油,一小瓶一小瓶的精油提取出來之後,劉丹指揮冬梅開始調配香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