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可怕的對手。
荊紅出身昆侖派的世家,家族中英才輩出,將星雲集,不可勝數。
其父荊重山更是昆侖名將,曾任昆侖七部之一的天鋒部的部首。
因為卷入昆侖的內耗和鬥爭,荊重山被處以重罪,關押進了血淵死禁的深處。以族人也大多被牽連,或處以極刑,或淪為囚犯。
隻有荊紅以戴罪之身,進入天淵海部服役。這十年來,她立下赫赫戰功,愣是從一個無名小卒,躋身於天淵海副部首。
“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阿橫看完蘇媚兒收集到的關於荊紅情報,也發出了一聲感慨。
荊紅來到大荒境後,沒有按照昆侖派長老會和掌門的命令去向天淩城主會合。
而是直接對殺鐵盟和天淩衛下手,將其部屬全部吞並進自己的隊伍。
她還挾持了天淩城的少城主皇甫湜,勒令天淩城主,撥給她充足的給養,還要求劃給她一塊領地,用於訓練戰部。
天淩城懾於天淵海部的威名,也為了解救愛子皇甫湜,不得不屈從於荊紅。
“在您渡劫的這段時間,荊紅已經築起了營壘,開始組編組戰部進行訓練。”蘇媚兒眉頭緊鎖,顯得有些嚴肅,“營壘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自從荊紅來到大荒境之後,一係列的舉動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也超出了她的掌控範圍。
她布置在淩鳳凰那邊的情報網絡,也完全無法收集到關於荊紅的各種情報。
“各大戰部已經動員了,隨時可以出動。”巫蠻兒對阿橫道,“要不,我們趁著她們立足未穩,把她打掉?”
荊紅所部實力再強,也不過是一千人,營壘再堅固,也禁不起劍獄浮屠和小浮屠的轟擊。
“把她們打掉?為什麼?”阿橫對巫蠻兒問道。
巫蠻兒道“天淵海部是昆侖派最精銳的戰部,荊紅名聲不顯,可是她在天淵海部能爬到副部首,足見其才能之卓越。玄青老祖、笛家和莫家的殘部中,也還是有人才的。以荊紅之能,若是將這些人糾集起來的,不難訓練成一支鐵血雄師的。到時會成為我們很大的威脅。”
在巫蠻兒等人看來,荊紅絕對是極為危險和可怕的敵人。
彆看她手下人數不多,可是成長的速度極為驚人。
最讓人感到可怕的是,她還是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對手,這一支和阿橫極為相似。
若是等她成長起來,將對營地造成前怕未有的威脅。
阿橫卻搖搖頭“對方是昆侖派的人,又打出了昆侖的旗號。”
荊紅若是不打出昆侖的旗號,他可以裝作不知道,打了就打了。
可是荊紅卻打出了天淵海部的旗號,若是直接進攻他們,相當於向昆侖派宣戰,昆侖派就會以此為借口,直接出兵大荒境。
昆侖派拿下北境天之後,一直對大荒虎視眈眈,他們現在所欠缺的,也就是一個借口罷了。
巫蠻兒道“難道,我們要等她成長起來,對我們發動進攻,再出手還擊嗎?”
蘇媚兒亦道“老虎吃不吃人,從來不需要借口,而是取決於它的胃口和牙齒是否鋒利。難道我們要等他們把牙齒磨鋒利了,才決定是否還擊?”
“老虎吃人,確實不需要借口。那就讓我們比一比,看看誰的牙齒磨得更加鋒利。”
阿橫讚許地點了點頭,他從來也不是迂腐之人。也從沒有不開第一槍的禁忌,對方對他構成了威脅,他會直接動手,將對方消滅掉。
不過這一次,他決定忍一忍。
理由很簡單,荊紅是正在磨牙的猛虎,很危險;可是他也是老虎,也正在磨牙,也很危險。
對於阿橫和荊紅來說,時間是公平的。
至於誰能勝出,則要看一看,誰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牙齒磨得更加鋒利。
阿橫和荊紅之間的較量,是一場比賽,一場磨牙大賽。
這也是一場不能輸的比賽,輸了的人,會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