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沒起,還有一秒對嗎?”梁赳輕扯一下嘴角,“看來你還沒考駕駛證啊,綠燈一過,黃燈亮起,越過停止線的機動車可以繼續通行,你的車,隻過了一半停止線。”
陳景湛靜靜地直視梁赳的眼睛,不過一秒,垂下眼瞼。
李夢瑤皺眉,說:“表姐,你又鑽牛角尖。”
梁赳瞟一眼李夢瑤,意識到自己刁難人了,小聲說:“不好意思,我對這個有點敏感,沒有彆的意思。”
陳景湛搖了搖頭,說:“你說得對,我是做錯了,謝謝提醒。”
李夢瑤催促道:“好了好了,有什麼回去再說吧,真的要中暑了。”
陳景湛的車在對麵馬路,他從那幾個殺馬特朋友中叫上紅毛,幫忙載一下人。
紅毛無辜地挨一頓打,倒也不記仇,爽快答應。
兩隻行李箱分彆綁上兩輛車,陳景湛讓李夢瑤坐他的車,李夢瑤是個顏控,完全沒問題。
陳景湛對梁赳說:“這是阿輝,我朋友,他證件齊全,開車很穩,你坐他的車吧。”
梁赳心道,這男人還挺小氣。
她微微一笑,點頭答應。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馬路上穿行十分鐘左右,停在一家摩托車修車行。
店麵不大,隨處可見的工具輪胎,似乎每一處都黑不溜秋。
陳景湛對紅毛說:“你先去忙吧,下午阿飛會回百裡鎮,我讓他幫忙送一下。”
“那行,我先走了。”紅毛朝梁赳和李夢瑤揮了揮手,“兩位美女,我先走了。”
梁赳遞給紅毛一顆棒棒糖,說:“帥哥,剛才對不住了,請你吃糖。”
紅毛被這一聲“帥哥”叫得怪不好意思,哪裡還需要道歉,他接過糖果,笑道:“沒事沒事,是我們有點奇怪了。”說罷,匆匆道彆離去。
“表哥,這是你工作的地方嗎?”
“我和兩個朋友一起開的修車行,我有空會來幫忙。”阿湛拿出兩張乾淨的椅子,放到一旁乾淨的地方,“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晚點太陽沒那麼猛再回去。”
隨後,阿湛又將落地風扇,不遠不近地對準她們吹風。
涼風一吹,身體頓時一陣舒暢。
梁赳用紙擦汗,問陳景湛:“有水嗎?”
陳景湛調好風扇,說:“等一下。”他往外走。
李夢瑤仍止不住感歎:“我表哥帥吧,天呐,我幾年沒見而已,要不是他喉嚨上那顆痣,我都要認不出了。”
梁赳認真點評:“還行,就是黑了點。”
“白有什麼用,該渣還是渣,該變心還是變心。”
話一出口,李夢瑤感覺到不對勁,她似乎暗諷了什麼,小心翼翼地睨一眼梁赳。
梁赳神色自若:“或許吧,看來我的審美被顧硯禍害不淺。”
李夢瑤審視般看了梁赳兩秒才問道:“所以,你現在真的沒事了嗎?”
“說完全走出去了是假的,我和他自從有記憶就認識對方,甚至沒有介紹過姓名,我所能回憶的幾乎都有他的影子。”
梁赳坐在修車行陰涼的角落,眺望窗外的藍天,語氣平靜,“等回憶被更美好的人和時間取代,過去才會真的不再重要。”
李夢瑤一個男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的人對一個談過戀愛的人如是勸導:“對,下一個更好,下一個更帥,下一個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