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帶著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程望海看著在藍色燈光下郝耀大直徑有些誇張的隱形眼鏡,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和一個機器人講話。
程望海冷笑一下,他突然想起那年在海邊李燃說的話,在他表白的那一刻,李燃說“睡覺可以。你想什麼時候乾?現在嗎?”
如果是李燃,他會怎麼做?李燃當然會答應。
程望海自嘲的笑笑,說“可以。現在嗎?”
郝耀一臉震驚的收回手,程望海反過來拽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怎麼?想嚇跑我?”
郝耀眯著雙眼,對著酒保說“再來一杯酒。”
酒保上下翻飛著調酒器,把一杯燃燒著火焰的雞尾酒擺在程望海麵前。
郝耀舉起杯子推到程望海麵前,揶揄說“我還以為警察都很有原則。”
程望海說“看和誰玩。”
郝耀晃了晃雞尾酒杯子裡的橄欖,說“好,程警官。既然你那麼大方,那成交。”
程望海舉起那個著火的杯子一飲而儘。火辣的灼燒感在口腔裡蔓延。
郝耀突然湊過來要親他的嘴,程望海用食指和中指按住他的嘴。
程望海說“我不接吻。”
郝耀聳聳肩說“直接來也可以。”他站起身,似乎他的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鬆弛下來,他晃晃蕩蕩的對著程望海勾勾帶著手套的手指。
程望海跟著郝耀穿過嘈雜的酒吧,從後門出去。後門外是一條狹窄陰暗的小巷,一盞時亮時暗的燈“吱吱”的響著,照亮了小巷裡兩對正在火熱的情侶。程望海隻在電影裡看過這樣的畫麵,真的就在自己的眼前,他覺得頭皮發麻,他控製著自己的視線集中在郝耀的後背。
走到巷尾有一個門,郝耀拉開鐵門,鐵門“咯吱咯吱”的響起來。鐵門打開一股濃烈的油漆味撲麵而來,放眼望去隻有一個向下傾斜的通道,程望海警惕的摸了摸自己腰後彆著的槍。如果郝耀使詐,在這個地方組團襲擊他,他的勝算並不大,他把槍的保險關上,隨時準備戰鬥。
地下室的牆壁上布滿了各種塗鴉,程望海看見三個梳著臟辮的青年男子正拿著噴漆噴射出一副光怪陸離的塗鴉,他們潑灑著油墨,紅色、綠色、藍色、白色、紫色,那些色彩融合在一起
“走?”郝耀回頭朝他問。
程望海把視線從牆上收回繼續跟著郝耀走。
走下坡道,兩邊的地下室的門有的打開,有的關上,煙味、酒味、香水味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程望海瞥見一扇打開的門裡,一個男生坐在另一個男生的腿上開著電腦打著最新版的天空燈塔遊戲一扇門前,掛著一個彩虹旗一扇門虛掩著,程望海看到兩個男人他們聲音透過縫隙在這狹小的走廊裡回蕩著程望海突然覺得有些惡心,他攥緊了拳頭。
他跟著郝耀走到最裡麵的一間。
“這是哪?”程望海問。
“原來是地下倉庫,酒吧老板租給我們住。”郝耀說“隻有酒吧那條道能到這裡。這裡基本都是我這樣的人。”郝耀問“程警官,你是嗎?”
程望海說“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聊天的。”
“上床也是工作?”
“如果這是你條件的話”程望海說“算是。”
“程警官有愛人嗎?”
“我不想聊天。”
“程警官,你真是一點前戲都沒有”
郝耀打開他的門,屋子裡隻有一扇扁平的小小的窗戶,一點月光打進來隻能看清東西的輪廓。
郝耀說“沒交電費,省錢,反正也隻是為了睡覺。”郝耀把套子掖進程望海手裡,轉身趴在床上回頭瞟著程望海“你能行嗎?要不要我幫幫你?”
程望海拿出手機戴上耳機,他看著李燃的錄像。
“還要看個片?”郝耀說“我就這麼難以下咽?”
“我不想聽到你發出任何聲音”程望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