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海搖搖頭,4號。
程望海想,上個月去荷蘭回來安排程康康一直沒去碰麵,這個月肯定是要去收集信息想到海頓集團那些藍紫色的惡魔,想到邢媛不僅和海頓集團有關,現在顧氏集團她也擺脫不了關係程望海咬牙把手裡文件扔到一邊,他給程康康發了微信讓他在托管班裡等他。
程望海脫下製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在城市裡繞了幾個圈子走進那個酒吧裡。藍色的光蕩漾,酒精、香煙的味道彌漫,音響中爆裂著鼓點聲,舞池裡的人跳躍搖頭扭擺。程望海攥緊拳頭靠著牆邊從後門出去,推開鐵門,穿過陰冷的走廊,拿出鑰匙。
程望海捏著鑰匙深吸三口氣,像是他走進去就要變身成為魔鬼。
“吱吱”門打開。
“上個月你沒來”黑暗中郝耀的聲音響起。
程望海聽到他的聲音有些刺耳,他搓搓耳朵說“我不需要和你報備。”
“荷蘭照片挺好看”郝耀悠悠的說“韓醫生朋友圈照片是你”。
“”程望海想到韓蔚風朋友圈新發的荷蘭九宮格照片,八張景色,中間一個圖是他們牽手的照片,隻有手部的特寫。
郝耀把褲子用力甩到地上,說“韓醫生知道你和我睡覺嗎?”
“威脅我?”
“就是問問,提前串通供詞。”郝耀似笑非笑的輕聲問“你和他睡過?”
“我說了,我不想聊天。”
“那就是有”郝耀說“你們誰在上麵?”
“東西給我。”程望海說。
“先回答我問題。”郝耀突然拉住程望海的領子,程望海感覺郝耀的呼吸噴到他的臉上。
程望海站穩腳跟推開他,強壓住火氣道“和你無關!”
程望海感覺黑暗中郝耀輕輕的點了點頭。
郝耀把一個東西塞進程望海的上衣口袋裡,在程望海的耳邊輕聲說“好好玩他”。
程望海用力推了一把郝耀的肩膀,郝耀“啪”的一聲倒下。程望海把郝耀翻過身,戴上耳機,似乎想要逃進另一個世界。
郝耀突然轉過頭摸著程望海的手,說“今天和我,彆看片。”
“不行”程望海說。
郝耀問“我們一起看怎麼樣?你戴個耳機,在和誰神遊?”
“我不想聊天。”
“程警官,這麼無情”郝耀摸著程望海的胸膛說“彆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對我沒有任何感覺?”
“郝耀”程望海說“我說了這個時候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在郝耀的狹小的房間裡,程望海覺得自己在這黑夜中變成了另一個人,另一個粗暴、凶殘的人。
黑夜給了他陰影,他在這陰影中看到自己那被壓抑的欲望像是一座休眠的火山突然爆發。程望海感覺自己融化進火山深淵,炙熱的岩漿冒著橘紅色的光包裹著他的身體,一陣陣滾燙強烈的波浪襲來。
好像隻有這樣的時刻,他把自己那部分凶殘的一麵表現了出來,他好像看到了那個不滿的自己,那個年少時被壓抑夢想,那青年時背負的母親的重擔,好像是對李燃這個混蛋想靠近就靠近想離開就離開的憤怒。
李燃他憑什麼無緣無故的闖進他的生活又這樣毫無聲息的離開!他憑什麼!
程望海想起梵高博物館裡那一雙雙不同顏色的眼睛,想起那凋零的向日葵,想起那星月夜的煙雲,想起李燃對他說的,祝我們友誼地久天長程望海想起梵高的遺言,痛苦將永存程望海想著李燃,越想越痛,越痛越想他愛他,李燃他永遠不知道李燃有沒有想過程望海根本不想贏那場破比賽,他隻想和他在一起,隻想和他在一起
最後的時刻,程望海抓著郝耀的頭發,郝耀的嘴裡發出一聲被抓疼的聲音。程望海捂住他的嘴,郝耀咬住程望海的手指。
程望海完事後立馬起身離開,他不想在那個房間裡多待一秒。一旦多巴胺停止運作,他的意識回歸,這些又將變成恥痕在他白天的大腦裡肆虐。
程望海走出酒吧,到了街邊才發現自己褲子上有一片血漬是剛剛郝耀的血程望海心一沉他開車回到家換了衣服又急匆匆的朝托管班開去。
手機上的信息一條條的蹦出來。程望海看著程康康的信息“爸爸!你什麼時候來!”踩下油門
程望海想最近程康康小升初的考試考的一塌糊塗,附近的好學校一個也去不了,最後隻能上一個比較差的初中,初中的東西程望海還記得一些,程康康也說怎麼自己沒有遺傳到爸爸的考試基因,為什麼自己這麼笨。程望海沒有回答他,他經常帶著程康康去遊泳,他倒是遺傳了錢虎的遊泳的體格。
程望海遠遠看到韓蔚風的汽車,托管班的樓已經全部熄滅燈光,大門緊閉。程望海把車停下來。
“爸,你怎麼又來晚了?”程康康跳出韓蔚風的車,對著程望海說“要不是韓叔叔過來找我玩,我今天就要在外麵一個人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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