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晰歇斯底裡發作了好幾天,不吃飯不喝水不說話。程望海探視了好幾次,他都像是靈魂出竅般凝視著虛空。程望海看著管晰的樣子,覺得他好像是程望海小時候看到的楊雪。對麵著虛空燃儘最後一角靈魂。
“還提審嗎?”高飛在茶水間看著程望海問。
“審”程望海說“他這個勁會過去。”程望海想著楊雪那些年情緒崩潰後過幾天也可以恢複正常,像是人類的自我保護機製的劇烈防範後的重新適應。
程望海和高飛再次坐進那個房間。
程望海把關晰的手機卡從進水的手機裡取出,插進警局的特殊手機裡,說“你幫我們抓住她。為你哥哥報仇。”
管晰抬起頭,眼中充滿著仇恨。程望海太熟悉那種複仇的味道,像是塵封已久的炮火等待著被點燃的瞬間。
“給她打電話。”程望海說“問她在哪。”
管晰說著號碼,程望海按著鍵盤。
“嘀嘀——”
“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邢媛的聲音出現。
“我哥呢?”管晰咬著牙問。
“實驗很順利,還在治療。”邢媛說“下一個目標,你要趕緊動手,程望海這個月必須死。”
“嘀嘀——”
程望海回頭問伊一“定位好了嗎?”
伊一搖頭,說“時間太短。”
“再打一次”程望海說。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媽的”高飛說“是不是被她察覺了?”
程望海皺著眉頭。他關上手機問“下一個目標是我。你做成了案子還會跟她碰麵?”
管晰點點頭“每次她都要求取一塊肉親手交給她。好像是什麼儀式。”
程望海想起海市那年的梁若安在燒烤架上的肉,冷笑了一下緩緩的抬起頭問“顧野是你殺的?”
“四個人都是。”管晰一口咬定。
“不找律師了?”程望海反問。
管晰說“我隻想讓邢媛死。”
“他們的頭在哪?”高飛問“為什麼要把頭拿走?”
“不知道”管晰說“他們給我一個奇怪的箱子,裡麵裝著泛著藍光的液體,每次割下人頭要在三十秒內放進去,然後一小時內存進一個櫃子裡。後麵會有人取。”
“櫃子在什麼地方?”程望海問。
“南山碼頭旁的海鮮市場。”管晰說。
程望海和高飛開到海鮮市場側門的貨物儲存室,他們拿著管晰給的鑰匙擰開鎖,艙門緩緩打開,一個像是保險櫃一樣的東西矗立在房間之中。
他們按響密碼,保險箱“吱”的一聲打開,一團寒冷的白色氣體冒出來。
“空的!”老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