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橋搖晃,兩側黑暗深淵陰氣習習。
“嘶嘶嘶——”
“嚶嚶嚶——”
異動四起,影影綽綽。
程望海身體僵硬,心跳如鼓,發尖矗立,嘴唇乾澀,他感覺自己仿佛甕中之鱉,即將要拿去煲湯。
李燃在懸橋那頭慢慢走過來,他綠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與此同時,y城區八麵圍牆轟然倒塌。
人獸洶湧而出。
巨大的煙塵襲來,淹沒李燃和懸橋。兩棟懸浮摩天樓緊接著“轟隆隆——”倒塌下墜。
程望海抱緊小李子,盤旋衝出塵霧。
程望海被煙熏的神誌不清,他的意識緩緩的飄遠。
八月陽光明媚,大巴車晃晃悠悠的在滄山沿海公路上行駛。
陸教練從車廂最前排站起身走到過道,他拿起車載話筒拍了拍。
“咚咚——”兩聲。
程望海拉大帽簷,仔細注視陸教練。
陸教練留著寸頭,濃眉大眼,穿著一身合體的藍黑色運動服。一米七的健碩小個讓整個人顯得精明強乾,真正交往起來敞亮寬厚。在所有遊泳教練裡是風評最好的一個。
陸教練擼袖子,清嗓子,撩頭發,三件套完成後,他舉起話筒說“學潛水,一方麵對遊泳技能是側麵提高。另一方麵,通過這次活動大家也都熟絡了。”
“我們的口號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有什麼矛盾,大家互相多理解,合作能力自然也就強了。這次所有人都表現不錯,我今晚請客做一個完美的收官。咱們去海濱吃特色燒烤!”
大巴車中群情激奮,掌聲響起。
錢虎坐在程望海前排,他舉起雙臂激烈的鼓掌“好!好!好!”藍毛興奮的和錢虎擊掌。
隊員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聊天,氣氛驟然熱鬨起來。
“程望海,你和我聊會啊?”蘇以蕭問。
程望海撇過頭盯著車窗外。
“小屁孩,你聊天都不會?讓我在這乾坐著?”
“你說說你平時都喜歡乾點什麼?”
“我最近玩一個遊戲挺帶勁的,要不要和我一起玩,咱們可以組隊打怪獸,特彆有意思”
程望海沒理他。
“嘿還真裝上爺爺了”
大巴車開過南山口岸的海鮮菜市場,在旁邊的大排檔一條街上停下。
蘇以蕭推程望海肩膀,說“爺爺,彆神遊了。到站了。”
程望海把帽子戴正,瞥一眼蘇以蕭哼唧道“終於認清社會地位。”
“給你點洪水,你就泛濫上了。趕緊走,一會好吃的都被搶了。”蘇以蕭對著程望海的帽子一拍,程望海的帽子又擋住視線了。
“手賤。”程望海扶正帽子跨上包,走下大巴。
八月傍晚天空還未完全暗下來,海濱大排檔的霓虹招牌已經開始閃爍。陸教練走進一家最大招牌的店,他從大排檔裡麵走了一圈,出來和隊員們說“咱們就坐外麵,涼快!”
隊員們紛紛落座。程望海坐下來,他看見燒烤店老板就在旁邊的燒烤架上忙活起來。海風徐徐,對岸的海市燈火輝煌。
陸教練拿著菜單說“老板,羊肉串來100串,牛肉串來”
“吃辣嗎?”老板問。
“吃!”錢虎說。
“沒問題。”
“行。”
“愛吃”
隊員們紛紛回複。
程望海沒說話,他吃不了辣椒,每次吃都要辣紅眼,鼻涕橫流。但他也懶得說。
陸教練的目光落在程望海身上“程同學不吃辣,單獨一份不辣的。”
程望海微微朝陸教練點頭。
“隊長大人,辣椒你都不能吃?”蘇以蕭在他旁邊揶揄道。
程望海搖頭。
“你對辣椒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