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哪裡話,我等行商之人哪裡敢當王大人的不是。”
聽見王景隆明顯就是敷衍的托詞,司徒眠也沒慣著他,連馬車的簾子都沒有掀起來,直接陰陽怪氣的回敬了一句。
“嗬嗬,本官與你們司徒家主有過通信,你們的意圖本官也已經知曉,這是商隊的證明文書和通過北疆和高句麗地域的通關文牒。”
王景隆經過這幾日的翻雲覆雨,此時的精神早已經不似平日裡矍鑠,就算是聽出了馬車裡這個商隊頭領話語裡的譏諷,也沒有那個精神與這些商人費口舌。
“既如此,那在下這裡便謝過王大人了。”
司徒眠從始至終都沒有下車,但是這一次卻從馬車的窗簾之中伸出手去,從王景隆的手中接過了文書和通關文牒。
“不必.......不必多禮,這都是與你們司徒家主商議好的事情了......”
王景隆原本,也對這個無禮的商隊頭領沒有好感,要不是礙於司徒家的顏麵,王景隆說什麼也得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毫無禮節可言的家夥。
跟你這個奉天城主事說話,不僅不下馬車,竟然連麵都不露一下,讓自己這個大官站在馬車下麵說話。
但是,王景隆這股心中的不滿,在看見那一隻從馬車窗簾之中伸出的手的一瞬間,便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王景隆那原本萎靡的精神都突然振奮了一下,就像是一個即將昏迷的人,突然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
因為,那個從馬車窗簾之中伸出的手,雖然穿著男性的衣服,但是對於女性十分敏感的王景隆,一眼便能看出,那是一隻女人的手。
並且,是一個身份地位很高,相貌出眾的女子的手。
王景隆那原本還因為宿醉而昏昏沉沉的腦子,在看見這隻商隊領隊伸出的手那一瞬間,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要知道,就算是聲音經過了刻意偽裝,也穿著男子衣衫,但是像是王景隆這種對女子頗有研究的人,還是能夠一眼就看出這個人是個男扮女裝的。
雖然在這雲州,如今在許少傑的主觀思想的影響下,女子也能夠從事一些外部的工作,但是這裡到底還是封建製度下的皇朝。
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的皇朝,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就算是各行各業已經有了男女共事的先例,但是商隊,可很少有這種情況。
畢竟,無論是什麼形式的商隊,在傳統的觀念影響下,一直把血光之災視為極度不祥之兆。
女子每月的月事,雖然不是受傷,但是仍然是見紅,對於一個極度重視運道的商隊行當來說,一般都是儘量避免在商隊中攜帶女子。
更不要說作為商隊的領隊了。
作為一個女子,能夠成為赫赫有名的司徒世家商隊的領隊,就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這名女子的身份非同尋常。
如今,這名女子作為司徒世家商隊的領隊,隻有一種可能。
王景隆就算是被酒色財氣迷蒙的雙眼,但是至少也是個科舉出身的才子,這點點的事情他還是想的清楚的。
結合現狀,王景隆很快的就推斷出,這名作為商隊領隊的女子的身份。
在這雲州,有能力,有身份地位,能夠擔當司徒家商隊領隊的女子,毫無疑問的隻有兩個人。
那就是司徒家的二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