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還請陛下寫下親筆血詔,征召天下諸侯進京勤王,誅殺奸王劉淩,換我皇朝一個朗朗乾坤!”
韋小寶跪倒在地,頭深深的埋在雙臂之間,用著極其壓抑的聲音對著劉克用說道。
“......血詔??”
劉克用和趙印聽到韋小寶的話,同時都是一愣,然後還是趙印率先反應過來。
“韋小寶!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妙計,怎的說出這般言語!陛下如今這般境遇,若是這血詔麵世,豈不是要將陛下置於險地??”
當然,站在趙印的角度,韋小寶的這個所謂的主意簡直就是渾的不能再渾的昏招了。
讓劉克用寫下親筆血詔,招攬天下諸侯率各自的軍隊進京勤王,雖然確實能夠
有效的打擊到劉淩,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就出現了。
那就是如果劉克用真的寫下了這個親筆血詔,那就等於是將晉王劉淩軟禁皇帝,扶持傀儡,把持朝政的真麵目公諸於世。
這樣也就等於將劉克用自己,放在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
如果劉淩惱羞成怒,會不會對劉克用不利,這誰都說不好。
雖然劉淩如今的做法,其實天下人幾乎人儘皆知,西門碩就是以進京勤王保駕的理由起兵的。
但是,眾人心知肚明與被明晃晃的公開出來,本質上還是不一樣的。
“陛下,趙統領,劉淩為保自己皇室正統的身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陛下不利的,如今這血詔便是咱們唯一的機會啊!”
韋小寶不顧趙印的質問,據理力爭,不過頭卻依舊沒有抬起來。
此言過後,寢殿內的三人都陷入的長久的沉默。
劉克用心裡很清楚,韋小寶說的話是對的。
如今自己在西涼軍的層層監視之下,想要逃出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難如登天。
就算是真的,趙印和韋小寶集合全部的力量,拚到最後一個人將自己成功的送出了京都,那然後呢。
劉克用又能去哪兒。
打著勤王清君側的旗號,與劉淩交戰的西門碩?
還是以雄兵盤踞荊州,梁州的曹操?
又或者......是與自己自幼相識的......鎮北侯許少傑呢?
劉克用心裡清楚,這些都不是最終的答案。
亂世之中,隻有在京都,在這深宮內苑之中,他劉克用才是皇帝。
離開了京都城牆,他隻不過是一個朝不保夕的傀儡,一個待宰的羔羊。
許少傑會保護劉雨薇,但是並不代表著許少傑就會放任劉克用直接前往雲州,搶奪自己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
這一點,對於西門碩和曹操來說,都是一樣的道理。
劉克用隻有在京都,才是對天下諸侯都有意義和價值的,離開京都,路上隨便一個流浪漢都能輕鬆的用石塊殺掉劉克用。
所以,劉克用深知自己,絕對不能離開京都。
退一萬步講,劉克用能逃出京都,那蔡季嚴和蔡荷呢,那蠡測呢?
沒有劉克用的保護......他們還能安穩的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