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冉冉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呼出。
她將手中的草料一股腦扔進飼料槽中後,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轉身看向秦修寅問道。
“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我瞧著,你這幾日緊著趕路,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若不然,我們便在此歇息一夜可好?你放心,災區那邊有人跟著,不會耽誤救災事宜。”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儘早趕到災區,阿寅已經很縱著我了,這一路走走停停的,巡遊也不過如此。”
“還不是因為,冉冉身子骨弱,似是顛兩下便要散架了一般。”
秦修寅的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顯然是話裡有話。
起初,楊冉冉還未聽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可仔細地想了想之後,一張小臉騰的一下子就羞得通紅。
“你正經一些!”
“我哪有不正經?”
“你……哼,我懶得與你說!”
在楊冉冉的堅持之下,他們隻歇了半日便再次啟程趕赴兗州。
餘下的路程,阿蘇奇大抵已經猜到了秦修寅和楊冉冉的身份,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他是個聰明人。
是以,他整個人都變得恭敬和沉默了起來。
不過,他也算是乘了東風,原本應該多災多難的一路,竟然意外地太平順當。
終於到了兗州,秦修寅和楊冉冉都以為,阿蘇奇會毫不耽擱,繼續南下返家。
畢竟,這裡剛剛遭受天災,流民遍野、疫情肆虐,阿蘇奇一個生意人,自然是巴不得避而遠之才是。
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阿蘇奇竟然請纓要留了下來,希望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
秦修寅和楊冉冉自然是求之不得。
“兄台高義,屬實讓我欽佩不已!”
阿蘇奇慚愧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沒有避諱地說道。
“九殿下折煞草民了!您與九王妃尚且可以為了黎民以身涉險,在下一介草民,能夠幫得上您的忙,那是我的福氣!”
剛一深入災區,楊冉冉就帶領隨行禦醫和地方郎中一起,修改治療疫病的藥方。
起初,他們調整的藥方始終不見成效,楊冉冉熬了幾夜下來,也沒有想到任何解決的辦法。
最後,她兵行險著,想要背著秦修寅拿她自己試藥。
結果,她剛剛避開秦修寅的視線躲起來,都還沒有開始煎藥,就被秦修寅抓了個正著。
“你在做什麼?”
“我……我在煎藥。”
“煎藥?那你為何要躲起來,還掩緊了門窗,似是生怕被人發現一般!”
“現下,外麵疫情肆虐,自然是要掩緊門窗!”
楊冉冉極力狡辯,可是,秦修寅已經沒了與她鬥嘴的耐心。
“楊冉冉,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以身試藥,我不允許!”
秦修寅陡然間變得疾言厲色,嚇得楊冉冉不敢再嗆聲詭辯,她剛剛囁嚅著張了張嘴巴,就被秦修寅厲聲打斷。
“你彆解釋,無論你說什麼,理由是什麼,我都不同意!現下,我便把話撂在這裡,你若是敢以身試藥,我就把那些禦醫和郎中通通殺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