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光。
細細回想著以往的人生,突然發覺老天其實已很是眷顧她。
小時候的她爹娘疼愛,後麵進入林家也是錦衣玉食。
現如今經此一劫,不僅窺見周遭人之心,又得見故友。
她看著桌上留下的兩隻玉鐲、兩盒茶葉,還有一枚白玉瓶中的丹藥,將其抱在懷裡進入房間。
不過片刻便又從其中走出。
原來的石桌之上隻剩下一幅展開的白紙,上方隻有四個大字河時學宮。
字體磅礴大氣、遒勁有力,任誰都看不出這是一位女子所提之字。
她再次坐在石桌麵前,等晚風再一次輕輕拂過,才將那張白紙收了起來。
撫了撫白紙,她自是答應了陳最那個要求,不過這是她提的條件。
不僅需要將學宮之名取出,更是要寫下來。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陳最從林府離開,徑直來到那座太康樓。
大國公之女做事可不會如此蠢笨,為這麼一件事而來,不僅折騰一路,還得將臉麵也丟儘。
著實在有些可疑。
此時街道上靜悄悄的,沒有其餘的人影,街旁還有幾盞燭燈,照亮著下方的一小片天地。
她收回看向下方的目光,看著前方的一處閣樓。
這座閣樓比旁的都要高上一層,加上閣樓外圍的裝飾更是顯得貴氣無比。
故在此住的人,可不僅僅是有錢那麼簡單。
每一層的情景都出現在神識中。
後日便是宗門收徒之日,不少達官貴人趕來,這座客棧自是一間空房都沒有。
每一間都住有人,聯想到對方的身份,她沒有猶豫直接略過下方幾層,朝著最上方的一層而去。
天字房的情形落入腦海中,與下方房間的數量相比,這一層隻有四間房。
每間的布局不同,可無一例外所用之物都是上好,對於凡人而言。
她一眼便找到那位大國公府的人所在,隻因與其餘相比,那一間外麵還有兩位侍從看守。
房間內,地麵上鋪著華麗的毛毯,原有的茶具、屏風等都被換過一遍,與客棧中的布置有些不入。
感受到裡麵的氣息並無異處,都是今日入城前的那些氣息,每一個都是凡人。
她眉間有些微微皺起,沒有放棄又仔細地搜查了每一間客房,卻都並未察覺到什麼。
連一絲陣法的痕跡都並未有過。
她有些歪了歪頭,就算毫無收獲也並未收回視線,而是將周圍相鄰幾座客棧都探了個遍,這才罷手。
這般掩人耳目,還特意挑選在此地。
她轉頭看著升仙台的方向,後日那處人口眾多,若是對方想要生出什麼事端,總會露出些什麼馬腳。
想到此,心口卻莫名有些不安。
她轉身朝著升仙台之地趕去,杜長老在此,這幾日想要在對方眼下動些手腳還不至於。
要麼便是已經動好了手腳,要麼便是當日才會行動。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往往那座小院走時,神識卻將周邊、還有地下都一一掃過。
可卻並未有什麼異樣。
她臉上也放鬆了些,暗道自己有些想太多,便朝著小院走去。
絲毫不知道的是,在離地下幾百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