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高高掛起的圓月,不再像平日散發著瑩瑩白光。
圓盤中猶如血色彌漫在其中,遠遠看上去像是一顆紅珠鑲嵌在空中一樣。
在場人從未見過如此異樣,就連藏書閣中也未曾記錄過,紛紛注視著上方。
陳最的心不知為何有些跳動得快,掌心隱隱冒出汗意,下意識地握緊。
察覺到肩上蜷縮成一團的小葵,腦海中傳來對方隱隱有些害怕的情緒,臉上很是凝重。
她從上方收回視線,看向隊伍中的另一頭契約獸,整個身軀幾乎是趴在了地上。
獸類對於危險的預知,有著天然的本能。
有人突然喊道“連師兄回來了。”
其餘人將視線移轉至竹林那邊,也就錯過了當那抹紅色填滿空中圓月之時,一道微不可見的靈光一閃而過。
竹林中央的那處洞底,此時盛滿紅色的月光,像是被墨跡暈染的符號映照在地麵上。
與開始的又有所不同,此時在月亮的位置映照下,很是端正,仿佛是由誰親筆落下一般。
在空中的那抹紅光閃過時,黑色符號亦有流光一閃而過,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從地麵上脫離開來。
緊接著那些在洞口上半截遊走的蛇類,紛紛從石壁之上脫落,直直摔落在洞底。
同時,原本空無一物的洞穴,隻一瞬便被竹根填滿。
褚向榮沒有想到今晚之事已經泄露,帶來的人中就算吃了提升修為的靈藥,也敵不過宗門的修士。
他最是清楚,一旦被抓住,一死百了居然還是最輕的法子。
可他不甘,於是在準備好的退路發動血祭,修士的血肉自然比獸類更好,何況還是築基期的修士。
至於那些人,就當是為了褚家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果不其然,經過血祭後,他的修為娉美金丹,隻要他想便能結丹。
加上有著同樣修為的妖竹,在麵對連倬之時也能遊刃有餘。
他相信隻要不是宗門的金丹來此,將其葬身於此也是毫無難題。
就算來按照原來的安排,也會有人來接應。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宗門的金丹沒有到達,反倒是下方出現了異變。
就在那紅月出現之際,地下傳來一陣蠱惑之意,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抗,被周圍如玉般的竹根包裹著朝下。
此時的他一臉驚恐地看著前方,不明白那流動的黑色符號如何而來。
隻看了一眼,便想要所有動供奉給眼前的存在。
眼中掙紮與狂熱反複橫跳。
可憑什麼,這一切都是他如今辛苦籌算而來,隻要……
想到這裡,掙紮時快速將手中的一道傳訊符激活,都到這個時候,他哪裡還能不知,與狼為伍注定便有危險。
這個想法隻在腦海中閃過,眼中的掙紮不複存在,臉上浮現一抹狂熱,朝著前方那處走去。
越往前,臉上的皺紋越多,很快變為一個白發老人,卻也依舊未停下向前的腳步。
與此同時。
察覺到後山的動靜,先一步趕來的妙鬆與青柏,一臉嚴肅地看著下方逐漸枯萎的竹林。
妙鬆真人開口道“所有弟子迅速撤離後山。”
這句話附帶著靈力,傳遍了整座後山。
築基修士很少來此曆練,故宗門來此的修士大多都在中圍所在。
索性此時已是半夜,大多都在打坐休息,一聽到金丹真人的聲音,立馬便起身離開。
於是當離開山洞等遮擋之物後,才發現紅月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