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永年隻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卻能為禍一方,欺男霸女,搶占百姓田產,要說沒有上級官員相護,那是不可能的。
但凡蘇雲洛手上隻有人證物證,證據確鑿,也不一定能把許家徹底打落!
這個時候,二王爺的親筆書信就派上了用場。
證據和權利,兩者缺一不可。
隻有證據,人家可能都懶得搭理你。
而如果隻有二王爺的關係,人家也可能會給你和稀泥,表麵迎合,實際暗中包庇,拖延時間,銷毀證據,之後再想查,就難了。
所以,蘇雲洛才會拿著“尚方寶劍”,卻一直到現在才亮出來的原因。
人證,物證,王爺的親筆書信連夜送進省府。
省府連夜派人下來,把許永年一家給抓了關押起來,次日便開始公開審判。
所有被許永年敲詐勒索過的人,都可以直接到審判現場來舉報陳勇年的罪行。
許永年盤踞在此地多年,結黨營私,欺壓百姓,不知道乾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百姓對他,一直是敢怒而不敢言。
加上上級官員也早就被許永年買通,就算有人往上級遞狀紙,狀紙很快就會回到許永年手上,到時候,不僅冤屈得不到伸張,還會被許永年肆意報複。
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所以,如今雖然許永年被抓了,大家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萬一隻是做做樣子呢?到時候換來更加瘋狂的報複呢?
沒人敢冒險!
所有人都在觀望。
而這個時候,蘇雲洛帶著人,出現在了大柳樹下村。
村裡的樣貌與多年前離開的時候相比,明顯荒廢了不少。
隨處可見雜草跟破敗的房子。
剛開始,蘇雲洛進了村子後,一個人都見不到。
村裡的人見到有陌生人進村,早就躲起來了。
好在蘇雲洛帶著那五名大柳樹下村的村民呢,他們站在村子裡大喊,叫大家不要害怕,是蘇夫人回來了。
慢慢的,藏起來的人一個個走了出來。
越來越多,把蘇雲洛她們圍在了中間。
“真的是蘇夫人!”
“這不是趙家老二嗎?你怎麼會跟蘇夫人在一起的?”
“你是陳家媳婦吧?你公公婆婆呢?”
大家七嘴八舌,激動的詢問著情況。
這邊就耐心的對大家的問題一一做了回複。
“我們一路南上,想著去京城告禦狀。但現實是很殘酷的,我們沒錢沒勢的,彆說告禦狀了,連京城最普通當官者的麵都見不到。我們還在街上攔了下朝回來的官員的轎子,不是直接把我們趕走,就說這事不歸他管。我們走投無路,心死如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我們聽說了一個名字,說京城有個女大夫,叫蘇雲洛,醫術超絕,我們就想會不會就是蘇夫人呢?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找上門去,沒想到真的是我們所認識的蘇夫人。”
“蘇夫人給我們吃,給我們穿,還問我們為什麼會到京城來。我們就把家鄉遭遇的事情如實跟夫人說了,夫人一聽,當即帶上人就回來了。這一次許縣令被抓,都是夫人在暗中弄的呢!”
“我公婆都在去京城的路上餓死了,我差點也餓死在京城。是蘇夫人救了我們的命,如今,夫人又回來救大家啦!”
“太好了!”
“蘇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蘇夫人要是真的能把許縣令繩之以法,那不僅僅是我們大柳樹下村的恩人,更是咱們整個縣的大恩人啊。”
蘇雲洛看時機差不多了,便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不急不緩的說:“大家痛恨許永年許縣令嗎?”
“恨!讓我們家破人亡,怎能不恨?”
“我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那好,現在就是需要大家出麵的時候,我需要你們把這些年所受到的欺壓事件到衙門去一件件的說清楚,你們可敢?”
當初有門路或者有血性的村民,基本都離開了村子。
留下的這些,要麼老弱病殘,要麼平時就是比較窩囊的,留在村子裡繼續受窩囊氣。
因此,叫他們站出來去陳述這些年所受的欺壓,他們還真的不太敢!
現場,隻剩下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能清楚的聽到。
蘇雲洛沒有生氣,也沒有著急,就這樣耐心的等著。
那五個跟蘇雲洛從京城回來的大柳樹下村的村民,對視幾眼後,齊刷刷的站了出來。
“蘇夫人本來可以跟此事毫無牽扯的,可是她為了我們,義無反顧的參與了進來。如今隻不過需要我們去做個證,我們難道還不敢了嗎?那我們就活該被欺負了。”
“就是啊。如今可是打倒許永年最好的機會,若是不把握住,將來,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許永年再次壓在我們頭上胡作非為嗎?”
“為了我死去的公婆,死去的親人,我願意去衙門作證。”
“我也願意!”
“那我也去!”
“算我一個!”村民們的情緒被激發出來,紛紛報名要去衙門作證。
蘇雲洛滿意的點了點頭,直接安排了馬車把人送去。
普通民眾,往往都是很膽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