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開壇和不開壇，完全是兩種狀態，哪怕老天師，亦是如此。
若是不開壇，他還未必能察覺到這種隱晦的窺伺，如今，他冷哼一聲。
“邪魔外道，膽敢窺伺！”
他一聲低喝，順手引了一道雷霆，順著靈覺察覺到的方向，直接引了過去。
一擊之後，世界太平了。
但是，下一刻，正在開壇的老天師，麵色微微一變。
天人合一，靈覺飆升，他這一刻，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一往無前的大河，竟然有倒卷而回的趨勢。
他立刻一跺腳，盤起的頭發，都自行崩散，身形如同即將飛升，頭發和一身長袍，都在向上狂舞。
“天師府第六十四代張天師，叩請祖師，弟子修行已圓滿，願立即飛升。”
老天師乃是當世最強者，便是沒有靈氣複蘇，他的境界，也已經圓滿。
他若是願意飛升，以他的地位，他的資曆，他的力量，就無需任何活人的同意。
隨著老天師在這裡，以完全體法壇，開壇做法，以此種狀態願意飛升，那就不會有任何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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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老天師一聲喝令，便見時間都仿佛靜止。
便是那倒卷而回的水浪，都被強行壓了下去。
因為這不僅僅是老天師自身的力量，而是，身為當代張天師，第六十四代張天師，他的圓滿飛升，就不僅僅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著張天師這個名號，都圓滿了。
六十四代，便是圓滿。
天空中，雲海翻騰，金闕驟現，仙樂奏鳴之間，天女起舞，一道金光從雲海之中落下，落到老天師腳下。
雄偉肅穆的南天門，緩緩洞開，為了迎接老天師飛升。
天庭神威虛影，被老天師借助飛升，直接給喚了出來。
以天庭之威，疊加他開壇做法，強行將此刻倒卷而回的世界頂住了。
老天師劃破中指，在自身法劍上書寫下來一行字，將法劍投入到天庭神威虛影裡。
那一行字，就被刻印在了那裡，落在了那虛影裡。
下一刻，老天師行了一禮，高聲誦了一聲聖號。
“無上太乙救苦天尊。”
一聲聖號，他重新落了下來。
他本來想找到，是誰，或者是什麼力量，可惜，那人已死，已經混入到那倒卷而回的浪花裡，他看不到了。
他隻能將這個信息記錄下來。
直接借助飛升，喚出天庭，然後將信息記錄到天庭裡。
因為老天師很確定，這浪花，卷不動天庭。
下一刻，浪潮開始繼續湧動，老天師仰望著天庭虛影，臉上帶著感慨。
“沒想到啊，我竟然還能先體驗一次。”
……
小胡子忽然深吸一口氣，眼中帶著驚懼，回到了高鐵站。
又死了。
這一次，他甚至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他知道有些人，的確是不能窺視的，相冊的窺視，會構建出一種聯係，有些強者，會通過這種聯係，從相片裡擊殺他。
上一次，他被山君殺掉，就是如此。
這一次，看溫言，竟然也能觸發這種力量，他就知道，溫言不對勁，很不對勁。
那雷霆是如此恐怖，而且，他算了算，窺視到溫言，不到三秒鐘，雷霆就出現了。
如此快的反應速度，卻能爆發出如此強的力量，他聽都沒聽說過。
溫言是不能窺視了，但他想要的信息，也已經得到了。
跑到那個園區裡，為一個失去雙眼的僵屍挑選一對眼睛，的確很符合溫言一貫的作為，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溫言收留僵屍，也不是第一次了，身為扶餘山弟子，收留一個僵屍，也真挑不出來什麼毛病。
那玩偶師那邊，跟溫言無關的話，可能就是出現什麼意外了。
畢竟，這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溫言，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奇奇怪怪的職業者，誰也說不清楚。
小胡子重複了一遍上一次的事情，這一次，他沒有再去窺視溫言，一切就變得平穩了下來。
而另一邊，溫言還不知道，這一天之內，就到了第四周目。
他沒有了臨時能力雲同步，時刻保持同步，存在凶獸天敵稱號裡的記憶，還是上一次的記憶。
他依然是按照之前的選擇來做，跑到了園區裡取了一對義眼，然後就回家了。
回到家之後，風遙給他做的黑盒，也已經做好。
溫言輸入了電話號碼，各種篩選條件。
隻是一個卡頓，就在地圖上給出了一個標記。
人已經在關中郡了。
然後他思忖了一下，察看了一下早上記錄的那個時間點。
將這個時間點也喂給黑盒，黑盒給他反饋了一個地點，中原郡郡城高鐵站。
溫言眼睛一亮，高鐵站，那攝像頭可不是一般的多。
他就給了黑盒一個指令，將所有有關這個人，在高鐵站的視頻，全部存留下來。
尤其是他給的那個時間點前後的，要所有的視頻，所有的記錄，都以最高清晰度保留下來。
他要知道，小胡子在回檔的那一刻，究竟會有什麼不同。
這非常關鍵。
而且，溫言也猜測，這個回檔，是肯定有限製的，不可能是毫無限製。
長板長到過於離譜的地步，那就一定是會有明顯的短板的。
溫言最清楚這一點。
玩偶師是如此，他也是如此。
他最大的長板，他覺得一直都不是固定能力，也不是他自身的實力，而是那個提示。
這才是天敵職業最大的優勢，然後才是臨時能力，最後才是固定能力。
他麵對新敵人的時候，基本上不會有靠著臨時能力就能橫推的情況，都是得他自己去追查信息，做出選擇，或者是抱大腿，搖隊友。
回檔如此離譜的能力，怎麼可能毫無限製。
拿到了黑盒，確定了小胡子到關中郡了。
然後他就開始琢磨，再去看他一眼。
遙遙看一眼。
但上一次，是被逼無奈，他需要搶到一點優勢，才去看了一眼，因為那時候，他知道，小胡子肯定會回檔救玩偶師。
但現在，小胡子沒有必須回檔的理由了，那是不是會發現他去看的那一眼？
溫言看著黑盒給出的反饋，心裡琢磨著，再想想，現在得到的信息已經越來越多了。
而另一邊，老天師也到了時間，開始開壇做法，鎮壓雲海。
當火力全開，靈覺飆升到極致之後，老天師就察覺到了。
天庭裡，有東西。
而且是他留下的東西。
法劍飛起，伴隨著雷霆落下，鎮壓雲海，雷霆落在法劍上的時候，也開始浮現出一行字，那是他留在天庭裡的信息。
等到完成了鎮壓，老天師拿起法劍看了一眼，回去給總部長撥了一個電話。
“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巧了，我也有件困擾了我很久的事情，想要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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