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悄悄拿出手機，問了問黑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看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第一反應的理解肯定是不對的。
黑盒也悄悄回了他一句，手機甚至都沒提示音。
“意思是有一種生靈，形狀像鯉魚，長有魚的身體，鳥的翅膀，白頭紅嘴，身上有蒼色斑紋，常在夜間飛翔，叫聲像鸞雞，肉的味道酸中帶甜，吃了可以治療癲狂。
最早的可考文字記載來自西山經，最早的高度相似圖像記載，來源於在一尊十三年前出土，預估來自三千三百年前的三足雙耳青銅鼎上。”
溫言收起手機，現在確定了，不是類雀貓雕像的傳承雕像，應該是食材雕像，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類似雕像怎麼都會著重提到味道和效果。
烈陽部這邊鋪攤子有點大，沒那麼快出什麼成果，溫言也不著急，等著就是。
小蝙蝠漂亮話都說了，溫言也沒法拒絕，他的確在收集這種雕像。
他對這些家夥並沒有什麼天然的排斥，要是老老實實做生意，走正常程序投資，他更不會去瞎表達意見。
尤其是他風遙也跟他說了，小蝙蝠的家族的產業，有些東西的確是毫無爭議的世界最領先序列。
要麼是彆人做不出來，要麼是做出來類似效果的成本，幾十倍上百倍於小蝙蝠家，差距太大了。
這種公司要來神州直接建廠生產，當然是歡迎的，稅收、就業等都是表麵上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比如一些最頂尖的研究設備，神州這邊沒有，小蝙蝠家就能買得到，怎麼運到神州，那是人家的本事。
至少神州這邊，能一眼看得見的利益，一般不會放在第一位，思維方式不同。
風遙都專門提了，溫言就知道烈陽部或者是其他部分，惦記上彆的東西了。
“該說的都說了，在這邊遵紀守法就行，不要有太大壓力，我們神州的人都挺和善。
生意上的事情，我沒法說，但有彆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聯係烈陽部。”
小蝙蝠厚著臉皮，想要問溫言要個名片。
這東西溫言哪有，就拿出手機，讓小蝙蝠加了好友，存了手機號。
小蝙蝠心滿意足，這進度比他預想的要快太多了，本來他是打算先跟神秘商人交易，然後投資建廠，之後再慢慢接觸。
沒想到，直接就見到溫言了，很多東西都還沒準備好。
跟小蝙蝠聊了聊，一起吃了頓飯，溫言便拎著石雕，拿著u盤離開。
約翰繼續跟考察隊伍彙合，繼續考察，當天結束之後，就跟團隊的人說，更看重端州那片地方，而這也是團隊裡的人綜合考量之後，給予的建議。
後續的磋商，商務談判之類的事情，約翰就不用全部出麵了。
回到酒店之後，他便拿出一部手機，給家族的人視頻。
聯係上了族長之後，約翰便說起了白天的事情，說起他在這邊見到的一個強者，因為他給送了一件很合心意的禮物，就順手幫他把身體裡被種下的東西拔了出來。
約翰描述了一下被溫言捏在手裡的東西，形狀、顏色、感覺等等。
等到他描述完，托瑞多族長的臉就黑的跟鍋底似的。
“你還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了。”
“那好，你就在那邊好好待著，談條件的時候，可以適當的放寬一點，最好以後能在那邊紮根，歐羅巴的聖戰就快開始了，美洲的撒旦教徒，已經極其猖狂。”
“族長，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是跟那個亡靈巫師有關係嗎？”約翰不死心，還是想弄清楚，一方麵是他自己想知道，他再也不想莫名其妙的中招，二他也想手裡多握著點情報，才會讓他更有價值。
“那是一顆種子，曾經出現過的種子，也是毒藥。”
托瑞多族長的神情有些恍惚，回憶了好半晌之後，他才繼續道。
“既然亡靈巫師都出現了，這些也是你應該知道的。
你知道最早的亡靈巫師，是來自於哪裡嗎？”
“不知道，從未聽說過，就像是忽然出現的。”
“最早的時候，第一次被人知道亡靈巫師，那個亡靈巫師是從一個偏僻修道院裡逃出來的。
後來，那個修道院，有了另外一個名字。
裁判所。
而那時候，我們才知道，當時尚未分出兩條分支的吸血鬼，為何會有這麼多弱點。”
約翰沒說話，靜靜地聽著，這些事他都不知道，他小時候幾乎從未接觸過人類社會，諸神黎明尚未來臨之前，所有的血族都異常的孱弱，靠著堪比蟑螂的生命力，才苟延殘喘地活著。
而稍稍強大一些的血族，隻能靠著沉睡，化作乾屍，才能保存著一絲生機。
諸神黎明之後三十年了，約翰才能開始在家族的小鎮裡接受教育，不至於淪為一個文盲血族。
彆看活的其實挺長時間了，實際上，他跟一個眼神清澈的大學生沒什麼區彆，成長和教育等時間，被拉得很長，甚至很多東西，都是要靠出門挨毒打才能學會。
他們這挨毒打，那可是真的會丟掉性命。
托瑞多族長麵沉似水，道。
“因為那時候，他們給所有的奴隸、所有的平民都種下了這種種子。
他們壓迫奴役那些人，在他們心中種下了一係列不可撼動的恐懼。
沒被允許的奴隸和賤民，不允許踏入房門一步。
十字章代表著絕對的權威，是力量和死亡。
銀是最神聖的東西，是夜晚裡驅散一切黑暗的唯一的光。
……”
托瑞多族長一口氣說出了七八條，然後問道。
“聽起來有沒有很熟悉？”
約翰麵帶一絲驚悚，仿佛第一次直麵社會殘酷的大學生。
這些全部都是吸血鬼的弱點。
“他們銘刻在所有人身上，甚至靈魂上的恐懼，化作了營養，催生了那顆種子生根發芽。
一切都無聲無息，彷如雲霧，等你看到的時候，雲霧便已經遮蔽了你的眼睛。
吸血鬼那時候吸血為生，他們壓迫在那些人身上的恐懼，便在吸血鬼身上長出了果實。
等到吸血鬼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後麵被裁判所一手十字章，一手沾染了聖水的銀弩，將包括吸血鬼在內的很多種族，近乎絞殺殆儘。
包括七種我們這些所謂的黑暗生物，都不會去傷害他們的精靈，被那些人在幾百年裡，屠殺滅族了四種。
其中一種的徹底滅亡，僅僅隻是因為統治者需要紫精靈的紫色鮮血作為顏料。
再後來，吸血鬼裡有智者，趁著諸神黃昏，開啟了另外一個方向，化作了血族，不再需要吸血。
靠著一代又一代的迭代，來驅除掉我們血脈深處，本來沒有的規則枷鎖。
亡靈巫師能種下種子，散播毒素，但是應該沒多少人記得，最初的亡靈巫師是怎麼來的。
為什麼最初的時候，好端端的，忽然有一大群人開始絞殺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亡靈巫師。
沒有了文字記載，可惜，我們血族活的足夠久，也有天生的優勢，靠著血脈來完成一些傳承。
這次又不知道他們要搞什麼東西。
可惜，他們已經跟不上時代，這一套已經沒那麼容易玩了。
你記住了，一定要多學習，多跟有學識的人交流，不懂也能增長見識。
在那邊遵紀守法，安心經營，讓伱帶去的人，都是非常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