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雅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美腿上穿的小皮鞋,重重踢飛縣委大樓下林蔭道上的小石子。
“他憑什麼這麼做?我踹的他,他怎麼就能這麼安靜坦然?”
“他難道不應該哭著喊著求我不要放棄他,他錯了,他會改的嗎?”
“不應該歇斯底裡,咆哮怒罵,然後大醉一場嗎?”
“或者說,他早就知道了我會在上岸之後踹了他?”
林小雅胡思亂想著,一邊往宿舍走去。
期間,她又給鄭謙打了幾十個電話,無一例外,全都用戶正忙。
與此同時。
鄭謙躺在前往南雲市的長途大巴上睡的正香。
上輩子,他被林小雅毀的如此之慘,每晚睡覺都是噩夢不斷。
從未有現在這般睡的如此踏實。
南雲市下轄十三個縣,雲和縣的經濟各方麵,在南雲市的諸多縣當中,算是比較落後的,算是貧困縣邊緣。
白陽鎮更是在雲和縣下轄的山區,交通閉塞,儘管這裡盛產藥材,但也難以運出去,所以,經濟很難發展起來。
鄭謙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剩下他和爺爺鄭丙乾相依為命,他們並非白陽鎮本地人,算是外來戶。
不過,在鄭謙有記憶的時候,他們就住在了白陽鎮。
爺爺鄭丙乾也把一輩子的行醫經驗,悉數傳給了鄭謙。
到了鄭謙這一代,不得不說,他的確是一個學醫的天才,爺爺大半輩子的醫術,在自小的耳濡目染中,被他儘數掌握。
他高考後,還去了南雲醫大中醫專業進修,但因為中醫的很多東西,他早就明曉,所以學起來十分輕鬆。
甚至一些老教授,還曾經和鄭謙探討過病例和醫理。
因此,在閒暇時間,鄭謙還輔修了西醫雙學位,最後全都順利畢業。
他從不拘泥於中西醫之爭。
在他看來,中西醫各有優劣,兩者通學,可以取長補短,相互促進。
隻要最終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便為正道。
這些,也是爺爺鄭丙乾教他的。
可惜,如今他已畢業,爺爺卻看不到了。
從白陽鎮到南雲市,有著兩百多公裡,因為沒有高速,而且,山路居多,整個過程要足足五六個小時。
鄭謙到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了,從車站出來,在路邊攤吃了一碗粉,便攔了一輛的士,直奔市醫院而去。
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這裡。
按照他前世的記憶。
南雲市市委書記李征的父親李昌山,前海西省的省長,原本隻差一步,就能夠成為海西省的一把手了。
但因為身體原因,倒在了工作崗位上,最終與那位置失之交臂。
之後,李昌山的身體,每況愈下,不得不提前退休。
原本,李昌山是在海西省乾休所養老的。
但人老了,總念舊。
李昌山是窮苦出身,從南雲市走出去的,他想自己最後閉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南雲市的土地,葉落歸根。
所以,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轉移到了南雲市乾休所。
這裡的條件,雖然比不上省乾休所,但是勝在能讓李昌山舒心。
今天,也就是李昌山剛來南雲市乾休所的第四天,忽發重病。
市委書記李征,請來了市醫院的專家教授,市衛健委的負責領導保健工作的專家,全都束手無策。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昌山一點點的斷氣。
最後,是省衛健委的領導,從京都請來了大國手黃全英老人。
可惜卻晚了一步。
趕到的時候,李昌山就已經斷氣。
鄭謙那時候已經被抓進了看守所裡,後來他從新聞裡麵了解到。
黃全英老人如果能早到一個小時,就可以保住李昌山一命。
而且,大國手黃全英老人見過李昌山後,就斷言,他並非舊疾發作,而是貪嘴吃了有毒的‘水仙’。
後麵,經過市公安局的調查,終於還原了真相,才知道大國手黃全英老人,說的都是真的。
李昌山有基礎病,腎臟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