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石偉回到家。
妻子劉翠琴給他打來一盆熱水,嘴裡抱怨道,“看看你,又喝的醉醺醺的,一天天的應酬,也沒見你應酬出個什麼名堂,到現在還隻是一個破所長!”
吳石偉眉頭一皺,“你一個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你懂個什麼?”
劉翠琴也不甘示弱,反道,“我不懂?你說你,要是市委市政府裡的某位大人物升官了,你去捧場祝賀就算了,這你手底下的一個保健醫生升職,也過去捧場,吳石偉,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你懂個屁……哎喲!”
吳石偉激動的喊道,腳一不小心就塞進去了水盆裡,燙的發出一聲豬叫,“你要燙死我啊!”
“燙死你活該!”劉翠琴舀來一瓢涼水,兌了進去。
吳石偉從懷裡掏出手機,翻了翻,找出來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上麵是一瓶酒,瓶口的封紙有些發黃,顯然年份久遠。
“看到了沒?”
劉翠琴一愣,她雖然沒有不是體製內的,但是她的父親,生前可是在省委辦公廳任職的。
也是因為她父親的原因,吳石偉和劉翠琴結婚後,才能夠謀到南雲市乾休所所長的美差。
但好景不長。
沒等老丈人給吳石偉鋪好未來的路,就出了意外,一命嗚呼了。
“這瓶酒……怎麼有點像是我爸,之前去過魯書記家,看到的櫃子裡的那瓶?”
“當時魯書記用這瓶酒待客,我爸回來後,念叨了好幾個月,一提起就滿臉興奮,跟喝了王母娘娘賜下的瓊漿玉液似的,回味無窮!”
劉翠琴的記憶力不錯,看著吳石偉手機裡的照片,竟然認了出來。
吳石偉一臉得意的笑,“你看的不錯,這瓶酒,和魯書記用來待客的那瓶酒,是一樣的,都屬於老五星特供,有錢都買不到!”
“什麼?”
劉翠青大驚失色,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似的,一把抓住吳石偉的胳膊。
“你是說,今晚那個升職的保健醫生,用這個酒來招待你們?真的假的?你喝了多少?”
吳石偉笑著點頭,“當然是真的了,我喝了整整兩大杯呢!”
“我滴個乖乖!”
劉翠琴看吳石偉的眼神都有些變了,當初她爸,隻是喝了一小杯,就念了幾個月。
而且。
那魯書記,可是海西省的省委書記,一把手啊。
他拿出來的東西,又豈是一般的東西?
現在,區區一個保健醫生,也能拿的出來?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就放心吧,有些事兒,我比你看得清楚!”
吳石偉道,“彆的不說,鄭主任光是救了我,就有好幾次,做人呢,得知恩圖報!”
“若是明天上麵一紙調令下來,鄭主任成為我的上司,我都毫不意外!”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劉翠琴過去接了起來聽了一會兒,然後遞給吳石偉,“乾休所那邊,找你的!”
“喂,我是吳石偉!”
“什麼?你是說……海西軍區周金梁副司令馬上就要到乾休所,去看望唐老?”
“好,你們抓緊布置,我這就趕回去!”
吳石偉急忙吩咐道,然後腳都顧不上擦,便急匆匆的套上襪子,穿好鞋子往外走。
劉翠琴也知道事情緊急,給吳石偉拿來衣服,“你剛喝了酒,路上讓司機開慢點,會暈!”
“知道了!”
……
南雲乾休所。
吳石偉剛到,路上吹了一會兒風,酒勁都散了不少。
整個乾休所的高層,幾乎全都聚集在了門口,儘管這會兒已經晚上快九點了,但誰都沒有怨言,皆是一臉的嚴肅。
先前,唐裕老政委死裡逃生,撿回了一條命,吳石偉就知道,消息傳回海西軍區後,那邊肯定會來人看望的。
畢竟,唐裕老政委可是海西軍區的老英雄,現在海西軍區的司令級彆的,有不少都是當初唐老的戰友。
隻是,吳石偉沒想到,海西軍區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兩道刺眼的光柱朝著這邊臨近,吳石偉派出在前方路口蹲守的工作人員,一路小跑過來,嘴裡喊道,“來了!”
沒一會兒。
足足七八輛掛著海西牌照的軍卡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