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很快就到了東平村。
村子距離白陽鎮並不太遠,隻有十幾公裡。
村裡麵的房子,大都是鋼筋混凝土構造的二層小樓,唯有村東頭一座土磚房,看起來格外紮眼。
蕭卿然給鄭謙指著,“村子中間的那幢五層的小洋樓,就是村書記謝向東的家!”
鄭謙點了點頭,“我們先去看看小樂的父親吧!”
來到房間裡麵。
昏暗潮濕,散發出陣陣黴味的床上,躺著一個麵黃肌瘦的男子,他手腳癱瘓,根本就動不了。
看到來人了,他努力的想要轉頭,眼珠子上翻,嘴裡流出痰液,滿臉的傻笑。
蕭卿然道,“兩年前出車禍後,小樂的父親送到醫院檢查後,發現脊椎骨斷了導致全身癱瘓,而肇事司機早就逃了,根本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們家掏空了家底,才保住了石建強的一條命,但回來後,卻成了這樣,小樂一邊上學,一邊還要回來照顧父親!”
說著,蕭卿然感同身受似的紅了眼眶,聲音也有些哽咽。
鄭謙臉色嚴肅。
他走到石建強床前,輕輕搭住了對方的手脈。
他這一次診脈的時間,比他之前出診的時候任何一次都要久。
畢竟,石建強出事兒已久,至今兩年多了,身體情況更是不容樂觀,再加上,鄭謙不想因為自己疏忽,而讓這個本就飽經磨難的家庭,再來一次傷害。
良久,鄭謙收了脈。
他起身讓蕭卿然找來一張紙,寫下了一個方子。
“小樂,你父親癱瘓太久了,即便是我,也沒有辦法讓他重新站起來,不過,我卻可以讓他重新恢複神智,不再癡傻瘋癲!”
鄭謙道,“兩年前,你父親因為知道魚塘被毀的真相,而討不回公道,怒火攻心,一時間,痰蒙清竅,才會導致神誌不清!”
“這方子,乃是清泄之藥,連服三日,必可恢複!”
石小樂感激,又要跪下磕頭。
但看到鄭謙的眼神,便急忙止住了。
“好了,你們去抓藥吧,我也去見一見那謝向東了!”
鄭謙讓蕭卿然和石小樂去藥房抓藥,而自己則徑直出了門。
東平村和其他不少的村子一樣,青壯年幾乎都去城裡打工了,在家的,大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
“我想問一下,這裡是謝向東家嗎?”
鄭謙走到了那五層小洋樓前,還沒進去,就看到門口坐著兩個年輕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用手機看電視。
其中一個年輕人聽到鄭謙的話後,頓時眉頭一皺,不爽的一口粘痰混合瓜子殼飛到了他的腳邊。
若不是他躲的夠快,就要落他身上了。
鄭謙的臉色沉了下去。
年輕人卻罵了起來,“什麼玩意?謝書記的名字,是你能隨便叫的?滾一邊去!”
鄭謙沒吭聲,但他透過打開的大門,卻可以看到裡麵有不少的人影綽綽,聲音還不小。
“四萬!”
“八筒!”
“我胡了,哈哈,給錢給錢!”
……
鄭謙耐著性子,繼續問道,“這裡到底是村書記的家,還是賭窩啊?”
門口倆年輕人,一聽這話,頓時警覺起來了。
鄭謙畢竟是生麵孔。
他們手機也不看了,起身朝著鄭謙走來,目光不善的打量著。
生怕鄭謙身上帶了有什麼攝像的設備。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來我們東平村乾什麼?”一個短寸男,三角眼裡麵閃爍著厲色,不著痕跡的擋住了鄭謙的退路。
鄭謙笑了笑,“我是白陽鎮新來的鎮長,下來四處看看,想找謝向東,了解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