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消化內科主任金浩然的話音剛落。
旁邊的一個孩子床旁的心跳呼吸監測儀器忽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不好,那孩子的心跳停了,快搶救!”
翟林飛急忙大喊起來。
一時間,重症監護室的幾個科室的醫生和護士立刻衝了上去。
鄭謙也走了過去。
他看到了那床病人的資料,孩子叫王勳,才九歲,是住在重症監護室裡麵的八個孩子當中,情況最危急的兩個人之一。
另外一個孩子叫王晨,和王勳是堂兄弟,就在他旁邊的床上躺著,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剩下的六個孩子,則是在重症監護室的另外一側,情況要比王勳和王晨倆兄弟,好上一些。
翟林飛等人立刻搶救,都在忙碌著,誰也沒顧上鄭謙,誰也沒有去找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鄭謙也沒有閒著。
他主動給翟林飛和金浩然這些人幫忙打下手,給他們遞東西。
手上閒下來的時候,他就輕輕扣住王勳的手脈,眯著眼睛感應著。
金浩然皺了皺眉,“鄭鎮長,你不用在這裡待著了,我知道你跟著進來,也是不想因為這個事兒受到上麵的責備,才想出一份力,但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趕緊出去吧,我們會儘力的!”
鄭謙沒吭聲,手上動作換了一個單指脈。
金浩然搖了搖頭,沒說什麼,隨著鄭謙去了。
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
王勳的心跳還是沒有恢複過來。
翟林飛有些失望的停下手上的動作。
“人沒了,宣告死亡吧!”
翟林飛開口,聲音有些不忍。
重症監護室內的氛圍有些沉重。
其他幾個科室過來負責聯合會診的主任醫生,也是歎息一聲,各自退去。
一個小護士上前,拉起王勳旁邊的白床單就要蓋上他的臉。
但鄭謙忽然伸手攔住。
“他還沒有死!”
“什麼?”
鄭謙的話音傳來,直接讓重症監護室內的人全都驚呆了。
翟林飛的眉頭皺起,他話都懶得說了。
金浩然更是有些憤怒的道,“鄭鎮長,這事兒發生在你們白陽鎮,你作為領導,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誰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現在已經這樣了,你要做的,不是逃避和否認,而是接受與麵對!”
鄭謙搖了搖頭。
“黃帝內經上說,人有兩脈,陰脈和陽脈,如果氣絕身亡,陽脈先斷,而陰脈繼而斷絕,如此才可確定真正的死亡!”
“我剛剛給王勳把脈,其陽脈雖滅,但是其陰脈仍有一絲生機!”
病房內的醫生,全都是西醫。
雖然在醫學上,其根本是相通的。
但是鄭謙說的這些,對於他們這些西醫而言,想要理解起來,還是太難了。
眾人皆是一臉懵。
翟林飛忍不住上前,指著連接著王勳身上的各種儀器。
“你知道這些是什麼嗎?這些機器的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它們的檢測靈敏度,可要比你剛剛用手指把脈準確太多了,你現在居然說這孩子沒死?”
鄭謙也不動怒,淡淡的道,“儀器再精準,也沒有人心精準!”
“機器隻是按照既定的程序運行罷了,而人體是一個機器複雜龐大的構造,人類現在能夠製造出來的再厲害的機器,也無法將人體的各個方麵徹底的掌控,但以心看診,卻可以感受到機器感受不到的東西!”
說完。
鄭謙直接從懷裡取出一個灰色的布卷。
輕輕攤開。
裡麵是各種型號的銀針。
這個針袋,之前是鄭丙乾出診的時候用的。
從鄭丙乾去世後,鄭謙就將之帶在了身上。
看到鄭謙要施針。
翟林飛想要上前攔住。
但卻被金浩然按住了。
金浩然臉色冷淡中帶著一絲嘲弄。
“讓他試試吧,不然,你就算是說破天,他也會覺得,中醫比西醫厲害,也不會相信我們剛剛所做的那些努力!”
“簡直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