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一下子愣住了。
阮輕舟被紀委的人帶走了?
“沈姐,具體是什麼事兒啊?”鄭謙急忙問道。
他記得,阮輕舟在市紀委就是監察二室的人。
沈知夏道,“今天我原本在外麵出任務,等我得知情況的時候,阮輕舟已經被控製起來了!”
“我剛剛打聽了下,好像事兒還不小!”
鄭謙站了起來,聽著沈知夏繼續開口。
“去年年底的時候,有一個自稱叫劉紅岩的人去海明市招商局,找了阮輕舟,洽談投資的事兒!”
“他要投資的是一個可以提供數百個就業崗位的電子組裝廠,當時阮輕舟隻是審核了一下他的資料和信息!”
“再加上,對方要求很急,說是廠房必須要儘快建造起來,不然他廠子裡的訂單就要完不成了!”
“特事特批下,投資程序很快就敲定了,海明市北郊靠近高速路口的東側的一塊荒地,也劃給了劉紅岩。”
“同時,劉紅岩還借用這次投資的機會,向銀行做了貸款,金額達到了一千八百萬!”
聽到沈知夏說到這裡,鄭謙已經能夠猜到後麵是什麼情況了。
他開口問道,“那……劉紅岩跑了?”
沈知夏在電話那頭歎了一口氣,“是啊,銀行貸款下來後,劉紅岩就沒有再露麵了,為了掩人耳目,他派了一支施工隊在那塊荒地上平整,製作出即將要開工大乾的假象!”
“可直到上個月,銀行那邊要催還第一期貸款的時候,卻發現劉紅岩聯係不上了,銀行最後隻得報警了!”
“警方一查才知道,這個劉紅岩乃是一個職業騙子,他的身份,乃至那些證件,全都是偽造的!”
“銀行損失了一千八百萬,海明市四海銀行的行長齊山海,便向市紀委舉報了阮輕舟失職!”
“齊山海說,如果不是阮輕舟沒有核實出對方的身份真偽,簽署了投資協議,他也不會同意審批那一千八百萬!”
“昨天,市紀委監察二室那邊,正式接管此事,半個小時前,剛從招商局帶走了阮輕舟!”
鄭謙沉默了。
這個事情說起來,其實並不複雜。
那個騙子劉紅岩的手段很高,偽造文件騙過了阮輕舟,轉頭拿著投資協議,去找銀行貸款。
結果,銀行這邊的錢追不回來,損失難當。
行長齊山海反身就拉阮輕舟下水,替他分擔責任。
還說,如果不是阮輕舟代表招商局簽署了投資協議,他也不會審批貸款,大有一種將責任推卸到阮輕舟身上的意思。
整件事兒,阮輕舟說不冤吧,也不冤。
說冤吧,其實也挺冤的。
銀行審批貸款,也有自己的一套審批流程,他們當初審批那一千八百萬貸款的時候,自己沒看出來,反而把責任推卸到阮輕舟身上。
“沈姐,依你看,阮局長後麵會怎麼樣?”鄭謙問道。
沈知夏頓了頓,“銀行損失的一千八百萬貸款的責任,算不到阮局長頭上,這畢竟是銀行自己的審查失職!”
“但是阮局長沒能察覺出劉紅岩騙子身份,導致簽署了投資協議,從而引發了後麵一係列的損失……失職之罪,難逃!”
鄭謙問道,“如果,能夠抓回劉紅岩,追回損失呢?”
“能減罪,卻很難免罪!”沈知夏道。
掛斷電話。
鄭謙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的針灸包,眉頭皺了起來。
他在思索著對策。
根據剛剛沈知夏所言,劉紅岩已經失聯了幾個月,再加上,四海銀行那邊已經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