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鄭主任,您彆問了,我……我沒事!”
魏東有些不敢看鄭謙的眼睛,急忙把頭扭了過去。
鄭謙作為醫生,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魏東臉上的那塊淤青,根本就不是不小心摔的或者撞的,而是被人打出來的!
鄭謙盯著魏東,沉默了幾秒後,也沒有堅持追問下去。
“你去忙吧,有什麼事兒……可以來找我!”
說完。
鄭謙就轉身上樓了。
魏東站在原地,愣了片刻。
然後默默的轉身找來墩布,將地上的水漬擦乾淨了。
……
辦公室裡。
鄭謙前腳剛到,趙芊羽後腳就進門了。
現在要說監察一室,誰是鄭謙最忠實的小跟班,非這趙芊羽莫屬了。
甚至之前兩天鄭謙請假去祭奠爺爺的時候,趙芊羽似乎一整天都心神恍惚,坐在工位前,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今天鄭謙一回來,她整個人都像是活過來了似的。
早早的就來來到了辦公室,她還專門去鄭謙的辦公室拖了地,給綠植澆了水,還把鄭謙兩天沒用的熱水壺都給重新洗乾淨,然後燒上了一壺乾淨的水。
看到趙芊羽進來給自己倒水,鄭謙有些哭笑不得。
“小趙,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這種端茶倒水的小事兒,我自己來就行了!”
趙芊羽眨了眨眼,“鄭主任,我可不是專門來給你倒茶的,我是來給你彙報工作的!”
“哦?你說!”鄭謙道。
趙芊羽端著茶杯走到了鄭謙的桌前,將鄭謙請假的這兩天,市紀委裡麵發生的事兒,全都說了一遍。
鄭謙聽得更加無語了。
這叫什麼彙報工作啊?
咱們這裡是市紀委監察一室,可不是什麼情報部門。
那些發生的事兒,跟監察一室無關的八卦,我沒有知道的必要啊!
但鄭謙也不是一個掃興的人。
見趙芊羽心情不錯,講的滔滔不絕,他也沒有打斷,隻是笑嗬嗬的聽著。
趙芊羽看著鄭謙笑嗬嗬的盯著自己,不由的心跳都有些加快,臉蛋都有些紅暈了,她急忙加快語速,把正在說的事兒講完後,嘴裡道,“鄭主任,就是這麼多事兒了,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說完,趙芊羽轉身就準備開溜。
但鄭謙卻喊住了她。
“等一下!”
趙芊羽一愣,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
“鄭主任,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鄭謙道,“我還真有件事兒要問問你!”
趙芊羽鬆了一口氣,還好。
“你問吧!”
“是這樣的,咱們紀委辦公室那邊最近發生的事兒,你知道嗎?”鄭謙問道。
趙芊羽頓了頓,“鄭主任,你是問那個魏東的情況吧?”
鄭謙一愣,他也沒想到,趙芊羽還真知道。
“不錯!”
“我還真知道一些情況!”趙芊羽神秘兮兮的道,“那魏東原本是辦公室那邊一個負責文件歸檔的普通科員,前天就開始,忽然被調到去打掃衛生了!”
鄭謙的眉頭一皺,“我們紀委大院的衛生,不是有專門的清潔人員去做嗎?怎麼找到他了?”
“鄭主任,那魏東打掃衛生,隻能算是懲罰……說是,要做一個月呢!”趙芊羽道。
“啥意思?懲罰?”鄭謙的臉色有些冷了。
“嗯!”趙芊羽開口,“前些天的時候,狄主任去辦公室那邊調一份歸檔文件,這份文件當初是魏東負責的,可是找遍了文件室,都沒有找到那份文件!”
“當時狄主任就在辦公室發火了,衝著魏東訓斥了一個多小時,整個三樓的人都聽到了!”
“好在,最後是辦公室其他的同事幫忙找到了那份重要文件,魏東才不至於因為犯錯而被開除!”
“但即便是如此,狄主任還是把這事兒上報了,最後洪書記也生氣了,直接讓魏東去打掃衛生一個月,長長記性!”
鄭謙沒吭聲,隻是眉頭深深皺起。
說到這裡。
趙芊羽忽然壓低了聲音,甚至還偷偷看了看門口,發現沒人注意辦公室這邊,她快走幾步,將門給關上了,然後才回到鄭謙的辦公桌前道,“不過,鄭主任,我還聽說這個事兒,有另外一個版本!”
“什麼版本?”鄭謙看著趙芊羽。
趙芊羽這才發現,自己距離鄭謙有些太近了。
而且,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
她有些尷尬的退了退,“我還聽說,狄主任去辦公室調檔那份文件的時候,恰好魏東不在,他就自己去了文件室,後來魏東回來了,他重新找上了魏東,讓他去找文件!”
“在魏東去找的時候,發現文件櫃被人打開過,裡麵的文件也不是他放置時候的樣子,有人翻動過了,最後,他沒能找到狄主任想要的文件!”
“魏東跟狄主任解釋了這個事兒,但是狄主任根本就不聽,依舊將魏東罵了個狗血淋頭,後來,是另外一名同事,從旁邊的一個櫃子的角落,找到了那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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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芊羽繼續壓低聲音,“外麵有人說,這是狄主任故意找茬要收拾魏東,還說,狄主任其實第一次進去,就找到了那份文件,然後故意藏在了旁邊的文件櫃裡麵,再讓魏東去找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鄭謙問道。
趙芊羽搖了搖頭,“不知道,外麵都隻是這麼私底下說的,也沒有真憑實據!”
鄭謙的心頭倒是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兒。
當初魏世成老爺子帶著山陽鎮的鄉親們在自己上任的那天,來市紀委給自己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