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也是好樣的,常勝將軍不常勝,不知攝政王有沒有找到你弟弟的屍體?來年記得多上一炷香。”
口嗨歸口嗨,跑路還是要跑路的。杜微瀾賭他們不敢越過這條線。
越過了,就不用談和。她拿這條命賭。
王乾沒動,站在高處看著一路狂奔的杜微瀾,揮了揮手。
“去個人,我要她項上人頭當酒壺。”
立刻有人走出來,一身勁裝,提著弓箭,身形高大,火把映出他臉上橫亙著的傷疤。
“我去!”
“好!事成之後,賞銀千兩。景國沒人了,竟然派個女子刺殺本王,若是美人計或許還有用。”王乾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笑開了。
……
“什麼?”
本就焦頭爛額的陳舍聽完謝風雨的話,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怎麼不攔著?狗屁的你要找牌子!對麵是攝政王,謝皎做夢都想殺的人!你敢給她馬?娘的,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來人,來人,清點人馬!所有人,全部集合!集合!”
陳舍什麼都顧不上了。什麼大局,什麼上峰的命令。
大局大得過皇嗣?上峰大得過皇帝?
今日杜微瀾死在莽山,明日他陳舍腦袋就要搬家,不光他陳舍,從他往上,全部都要擼一遍。
“瘋子,瘋子,謝家人果然都是瘋子!”
陸清江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爬起來集合,聽說要搜山,連忙跑回去多穿了一件棉襖。
“大晚上的,搜什麼啊。”
聽到巡邏搜山的命令,陸清江抱緊剛出被窩的自己。
“隻有遇到敵兵,才能殺!”陳舍再三強調。
一個文官也在一旁跳腳,說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是在戰場上,也要認清楚敵我再動手,不能亂殺無辜,不能傷害到無辜人。
話是這樣沒錯,可這兩個人在軍營說這個,有點奇怪。
“清哥兒,這當官的是個傻貨吧?”姚慎湊過來,好幾個同鄉也湊過來,七八個少年一臉裝出來的孺慕,嘴裡卻交流著上頭是傻逼。
秦不文小心翼翼道“聲音小點,我怕他們聽到。”
秦不武翻白眼“亂糟糟的,他們聽不到。這些當官的,今天肯定是吃錯藥了。”
陸清江老神在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冷不丁道“等會兒先彆走,去我那裡拿東西,吃的,用的拿一些。看這架勢不對勁。也不知道上頭到底談的什麼,說不準是要拿我們這些小兵獻祭。如果事情不對,就先躲起來,逃兵我們不乾,送死的炮灰也不乾。”
他聲音壓得很低,隻有周圍幾個人能聽到。距離遠一點的,甚至是通過他嘴唇開合判斷言語的。
“鹵肉?”姚慎來精神了。
“還有那個很好用的藥粉?”秦不文問。
見陸清江點頭,周圍人眼睛都亮了。
誰不知道陸清江藏了好吃的,還有上好的傷藥。吃食他偷偷摸摸,很少拿出來給彆人吃。傷藥也是,不是很嚴重的傷,他根本不拿出來給彆人用。
幾個人都得過恩惠,清楚陸清江在這方麵多小氣,難得有好事,都很激動。
隊伍很快解散,八個少年如同遊魚,看似出發,實際上在陸清江的小屋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