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聽到了聲響,但是不關心。”
不關係?
她怎麼可能會不關心!
晏慎跟在她身邊那麼久,最清楚她的為人。
她不是那種聖母小白花,但也絕對不會是狠心的人。
他打人的動靜那麼大,虞南梔卻沒有看一眼。
醫生醒來的時候,渾身都疼得他想著要不現在就去死吧,這樣還能舒服一點。
不要說動一動了,隻要呼吸,他就會疼。
晏慎站在他的床前,“我問你,她為什麼會變得漠不關心?”
“……也許……是有創傷後遺症吧。”
“也許?”晏慎冷笑,“我不滿意這個答案,你現在給我去查!”
醫生還發著燒,是被人拖到了的虞南梔的房間裡的。
虞南梔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渾身都是傷,衣服是新換上的,但是晏慎應該是沒有給他藥,所以潔白嶄新的襯衫上印出了幾道深深淺淺的血印子。
她蹙了蹙眉,低下頭繼續看著手裡的雜誌,故作厭惡道,“我討厭血,滾出去。”
“抱歉,虞小姐。”
醫生喘著氣說話,因為他每說一個字,呼吸就會牽扯每一道傷口。
疼得他受不了。
他隻是普通人,哪裡經得住這樣的痛苦。
“晏先生讓我來給你做心理檢查,所以……”
“要我配合?”
虞南梔冷笑地合上了雜誌,甚至把雜誌扔到了桌子上。
晏慎是故意的。
他想用這個醫生來拿捏住她。
所以……還是被發現了啊。
如果她表現出對這個醫生一點關心,那麼他很可能就活不到明天了。
虞南梔閉了閉眼,冷聲道,“我有什麼心理問題,不都拜晏慎所賜嗎?他現在是在乾什麼?殺了人再給我償命?你不應該給我看病,應該去給他做心理乾預!”
醫生站在那裡,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
“我很抱歉,虞小姐,請你配合我,回答幾個問題。”
醫生問的那幾個問題,虞南梔都有點耳熟。
因為之前她懷疑霍祁年有心理病的時候,找易白商量過,易白當時問的問題,和現在這個醫生問她的問題,大同小異。
這是……在懷疑她有創傷後遺症?
如果她真的有這樣的病,也許晏慎會怕刺激到她也不一定。
她閉了閉眼,學著霍祁年當時的回答。
其實,她有沒有這個病,是真的,還是裝的,醫生一聽就能聽出來。
但是他依舊選擇了隱瞞。
也許,不是為了幫虞南梔,隻是因為醫生他也想活下去,在這裡賺錢。
這個醫生……怕是趕不出去了。
醫生從她的房間裡出來,看著在外麵站了很久的晏慎,恭敬道,“晏先生,我可以初步確定,虞小姐她的確有創傷後遺症,不過她似乎經曆了很多巨大的刺激,所以暫時我分辨不出來,是哪一個事情,造成了她這個病,也許不止單單一個事件。”
說完,他就昏死在了地上。
晏慎低眸睨著他,召來了人,“把他帶走,好好治療。”
虞南梔有病的話,那醫生和護士最好是不能輕易換掉。
要不是因為虞南梔對他非常的抗拒,他就親自上了,哪裡還需要其他的醫生……
可惜,這個地方,並沒有他相熟的醫生。
所以暫時隻能用這個身份背景簡單的人給虞南梔看病。
虞南梔連著三天沒有看到那位醫生。
那三天裡,她有點不安。
回想起那天,這個醫生傷得那麼重,怕不是熬不過去了。
可第四天她午覺醒來,就看到了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
即便是戴著口罩,也看得出來他臉色非常的差,行動也很緩慢,身上的傷絕對是沒有好。
但是晏慎能讓他休息三天,已經算是他自己良知的極限了。
虞南梔眨了眨眼睛,心頭鬆了一口氣。
沒死就好。
“虞小姐……”
“等一下,以後,請叫我霍太太,所有人,都要叫我霍太太。”
醫生詫異的看著她。
原來……已經結婚了嗎?
那那位晏先生居然是搶彆人的太太嗎?
這也太變態了!
醫生朝著她微微頷首,可是開口,卻依舊是虞小姐。
沒有彆的原因,他不敢激怒晏慎罷了。
即便隻是一個稱呼。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看到虞南梔的時候,晏先生就強調了,以後要叫她,虞小姐。
虞小姐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可眼裡儘是一片疲憊,像是經曆了很多事情一樣。
這麼年輕就結婚,應該是很愛很愛吧。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願意結婚了。
醫生拉回了思緒,給她做完了檢查後,又問了一些問題。
虞南梔蹙眉,不願意多回答,每一個回答,都是敷衍。
而醫生給出的判斷是,“虞小姐不願意配合,很抗拒,也是創傷後遺症的一種,為了她的病好,晏先生可以考慮讓她……過以前輕鬆快樂的生活。”
他的本意是暗示讓晏慎放了虞南梔。
但是晏慎的思維卻與常人不同。
他想到的是和虞南梔在芬蘭的那三年。
第二天,晏慎就出現在了虞南梔的病房裡,在中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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