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梔隻是說累。
因為她昨晚又熬了一整夜。
“那就請虞小姐好好休息,我們近日給你換了藥,應該是藥的問題。”
虞南梔聞言,就發了難,“既然是這樣,那你們還給我吃?”
今天,昨天,和前天的藥,都是一樣的。
她索性拿起枕頭,砸了過去。
目標朝著醫生,醫生沒有躲,但是枕頭並沒有砸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他端在手裡的那個白色鐵盤上,藥瓶就擺在上麵,被枕頭這麼一砸,藥瓶倒下,白色的藥丸翻了出來。
“今天中午就會給您換藥.”
虞南梔冷哼了一聲,氣鼓鼓的重新躺下,背對著他們。
整個過程,她自然是演的很好的。
醫生和護士離開她的房間後,對著門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低聲說了幾句。
“她看起來和以前一樣,那晚是真的出現了催眠的副作用,而不是裝的。”
晏慎坐在輪椅上,手指輕輕轉動著黑色戒指。
“她不聽話,我不喜歡。”
醫生愣了一下,皺眉,“但是目前,的確沒有辦法再繼續給她做催眠了,晏先生,如果她出了什麼情況,我怕是真的沒有辦法解決,你可能需要另請高明。”
醫生哪裡是有醫德。
他隻不過是怕擔責罷了。
他看得出來,裡麵那位小姐,對這位金主而言,非常非常的重要。
重要到不惜用精神控製的方法來控製她的身心。
晏慎要的,是虞南梔完完全全的心悅於他。
虞南梔怎麼愛的霍祁年,他就要虞南梔怎麼愛自己。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是催眠虞南梔,讓她以為自己愛的那個人,是晏慎,讓晏慎抹去霍祁年在她記憶中所有印象。
可是晏慎要的太多了。
他想要虞南梔,但並不想成為誰的替代品。
如果他代替霍祁年,那就隻能說明,他永遠都比不了霍祁年。
說來說去的,都是一些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罷了。
催眠醫生也是心理治療師。
晏慎的這個情況,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過,有病的人是出錢的人,他不覺得自己有病,那他自然也不會去觸黴頭。
虞南梔的花了十來天來調整自己的睡眠。
她已經習慣了白天睡覺,晚上生生熬夜的情況。
倒是晏慎,因為她這個樣子,越來越煩躁。
“不是說給她治療了嗎?為什麼她的情況越來越不好!再不把她的睡眠時間調整過來,你們都彆想活!”
醫生幾乎是屁滾尿流的從他的房間裡滾出來的。
晚上的時候,醫生去了虞南梔的房間,她正在吃晚餐。
這裡應該是在海外。
因為提供的菜是西式的,營養餐本來就已經很難吃了,更何況是西式的營養餐。
因為難吃,所以虞南梔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的想生氣。
醫生過來給她量體溫,往她手裡塞了一張字條。
虞南梔沒有當場打開來看,而是過後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看的。
【虞小姐,你的把戲騙得過晏先生,但是騙不過去我,我隻想賺錢還債,所以我們可以合作,請你假裝慢慢的調整回正常的睡眠時間,否則晏先生弄死我,換其他的醫生,未必能像我一樣幫你。】
“……”
虞南梔將字條上的字來來回回的看了五遍後,把它丟進了馬桶裡衝走。
她不確定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是真的不能冒這個險。
況且,僅憑這三言兩語,就讓她信任……
她做不到。
虞南梔洗漱之後就躺回了床上。
睡眠時間,又不是她說調回來,就能調回來的。
她都已經習慣了白天睡覺,晚上熬夜的情況了。
她剛在床上翻了個身,門就被人打開了。
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
虞南梔從床上坐起,蹙眉盯著他們,“你們要乾什麼?”
醫生手裡拿著托盤,上麵擺著針劑。
虞南梔心沉了半分。
她不認識針劑,但是也猜到了幾分。
是之前他們每天都給她打的那種針吧。
“抱歉了虞小姐,這是晏先生的命令,你必須在一周內把作息調回來。”
“……”
虞南梔冷笑著揮開了他伸過來給自己的手消毒的酒精棉簽。
“晏慎呢?讓他滾過來見我!”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讓你們給我調整作息,你們就來折騰我?”
如果這是合作的話,那就太可笑了!
虞南梔上前一步,盯著這位醫生,思量著要不要說出字條的事情。
萬一,字條也是在測試她呢?
她沒有辦法拿自己去賭,可是萬一是真的,在她眼前的,可不止醫生這一條命。
按照晏慎的習慣,他應該是會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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