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你了解她就像她了解你一樣
虞南梔點點頭。
“你也是給他處理過傷口的,應該知道那一刀有多深,霍祁年中了那一刀後,又挨了揍,意識早就不清醒了,隻能是我出來了。”
鬱赦出現的意義,就是保護霍祁年這個主人格。
虞南梔望著他,滯了滯,緩緩的道,“謝謝。”
鬱赦明顯的怔愣,一兩秒後反應了過來。
她是在為霍祁年,向他道謝。
虞南梔安排了保鏢把昏倒在地上的虞北穆送去了醫院。
但是在半路中,保鏢聯係上她,說虞北穆醒來了,他強行下了車,自己回了虞家。
虞南梔沒有那個心力管虞北穆。
她想著反正鬱赦也沒有下狠手,哥哥身上的那點傷,不至於有危險。
…………
鬱赦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杜絕了虞北穆想要催眠虞南梔忘記霍祁年。
易白也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答應幫虞南梔。
還是以這種方式。
“或許,他也不是很願意讓你遺忘霍祁年,哪怕隻是騙人的而已。”
在這個立場上,鬱赦和虞南梔,這兩個爭鋒相對的人,居然是站在一起的。
但虞南梔並不是為了這個,才來找易白的。
她是為了哥哥虞北穆。
“他第一次那樣說我,外人怎麼看待我,我都不在乎,但是他就是不可以!”
虞南梔一想到虞北穆說的那些指責嘲諷她的話,她就覺得很委屈。
易白拿了一包新的抽紙給她。
“想要哭的時候,就不要壓抑,發泄出來,對你比較有好處。”
虞南梔接過抽紙,但是眼淚已經被自己逼回去了。
哭不是小孩子才專屬的權利。
成人和小孩子之間最大的區彆就是,成人會壓下自己所有不好的情緒,以為壓下去就沒有事情了。
其實不是這樣的。
這些負麵的情緒會在心裡的某一個角落裡堆積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地腐朽,等到人察覺到的時候,這顆心已經腐爛了。
有情緒就要讓它浮現,這本來就是人的本能。
但是隨著人逐漸長大,這個本能就被漸漸遺忘。
被遺忘的狠的人,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或是心理,或是身體。
易白看著抱著紙巾,卻已經哭不出來的虞南梔,推了推眼鏡,開始引導她。
“你再跟我說說,虞北穆那天是怎麼說你的,我好更了解他現在的情況。”
虞南梔說了很多,易白卻不斷地讓她去回憶細節。
細節想起來的越多,她的感覺就會回到當時的情景。
虞南梔說著說著,就不說了,低著頭。
易白適時的起身離開。
治療室裡隻有藍牙音響在播放著白噪音。
是她很喜歡的那種雨聲混雜著煮濃湯的聲音。
易白不在場,虞南梔一個人在裡麵哭了出來。
她哭得有點凶,抽紙用掉了一包,人也哭累了,蜷縮在躺椅裡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睜眼時眼睛非常的不適。
大概又哭腫了。
她從包裡翻出了隨身帶著的墨鏡給自己戴上。
易白在她醒來後的五分鐘後回到了治療室。
“我剛才聯係了虞北穆,鬱赦把他打的挺狠的,臉上受了傷,腿上的舊傷也發作了,我給他安排了入院治療,但是他不肯來。”
虞南梔聽著沉默了一會。
鬱赦和虞北穆打架的時候,她就在場。
她記得鬱赦並沒有攻擊哥哥的腿。
十有八九是他跳車的時候傷到的。
因為她戴著墨鏡,很難讓人看到她現在是什麼眼神,也就無從她的眼神裡看出她的想法。
“那就安排醫生到家裡去治療。”
易白點點頭,“我正有這個打算,不過我擔心其他醫生管不住他,所以打算你這裡結束之後,我就去他那裡。”
他說完後頓了頓,才又問道,“你要一起去嗎?”
“……我才不去,他還沒有跟我道歉!”
虞南梔倒也不是生虞北穆的氣,他知道這也不是他的錯,但是他對她說了傷害的話,那就必須要道歉。
易白點頭,“行。”
兩人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分開。
易白看著虞南梔坐進了車裡,單手搭在車窗上,彎腰看著她。
“對了,最近鬱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鬱赦?”虞南梔搖搖頭,“沒有啊。”
“那就行。”
易白這就放心了,轉身往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鬱赦裝霍祁年裝得很像,隻要他願意,可以說,沒有人能分辨得出是他,還是霍祁年。
至少易白分辨不出來。
虞南梔雖然能分辨的出來,但是經常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感到迷茫。
她想,她大概是太想霍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