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跟著坐上了車。
起初他沒有發現霍祁年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先是給虞南梔做了檢查。
在她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臉是冷著的。
易白尋思著這兩人氣氛不太對,一回頭,才看到了霍祁年的右手正滴著血。
他穿著的是黑色的西裝,所以看不太出來血色。
易白心下一沉。
難怪虞南梔在生氣。
換他,他也生氣。
又是腿,又是手的,他不要命了?
易白想點什麼,但是又怕自己指責了霍祁年,反倒是給虞南梔火上添油了。
索性他就什麼都不說了,埋頭給霍祁年處理傷口。
像這種又不聽醫囑,又不在乎自己身體的病人,真的是多一個,他都要短命幾年。
易白用乾淨的酒精濕紙巾擦乾淨了手上的血後,才跟虞南梔說,“他胳膊沒有什麼事情,看著嚇人,但沒有傷到要害的地方。”
虞南梔點點頭。
易白起身,從這兩人之間一步跨到車子的前座上。
前麵的路被圍觀群眾給堵住了。
他們隻能坐在車裡,等待警方把路疏通。
虞南梔看著一些人被抓了起來。
晏慎比較慘,是被人抬出去的。
陸鳴醫生也被帶走了,不過他全程都沒有參與打架,服從態度也好,所以警方對他算是比較客氣的。
也或許是他那副斯文的氣質。
警方甚至還答應了他的請求,把他帶到了霍祁年的車旁。
車窗被敲了幾下。
“抱歉霍先生,這位陸鳴先生想跟你太太說幾句。”
“他?綁架犯的同夥,有什麼資格?”
霍祁年大概是因為虞南梔沒給他好臉色看,心裡也憋著一股子的氣,不好朝虞南梔發貨,就全部衝著外人了。
畢竟換做以前,他再討厭這些人,但還是會詢問虞南梔的意見。
這一次,他連問都不問了。
虞南梔卻是從他身旁探頭出來,“什麼事情?”
警方有點尷尬,側過身,讓陸鳴上前。
陸鳴壓低了語調,非常誠懇地看著她。
“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放過阿穎……
虞南梔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在他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副並不意外的表情。
她耐心地等他說完之後,才開口道,“原本是能放過她的,但是她傷人了,一共捅了三刀。”
沒有辦法原諒。
尤其是,傷的還是霍祁年。
陸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車窗就被霍祁年關上。
他被安排坐在了阿穎的身旁。
阿穎從被抓起來後,就一直低著頭。
一直到陸鳴坐到他的身邊,她倏地一下抬起頭看向他。
“我是不是沒有前途了?”
“晏慎會保住我們的。”
陸鳴是這樣說的。
但是阿穎卻搖頭,眼淚不斷地掉下來。
“他不會保我的,阿鳴,我該怎麼辦?”
陸鳴看了她一眼,喉結滾動,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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