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臥房的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床上的女人翻了個身,好像是突然醒過來一樣,從床上坐起。
這一次,她比剛剛要清醒很多。
她睜著眼睛,“晏慎是不是要見我?”
霍祁年站定在門前,點了點頭。
“但你想問的事情,他不可能會說實話。”
虞南梔曲起雙腿,下巴抵在了膝蓋上,因為一夜沒睡,剛睡下沒多久又醒過來,她臉上明顯的帶著起床氣。
煩躁的要命!
霍祁年關上門,重新走回了她麵前,脫下西裝,單手解開了領帶,掀開被子,在她身側躺下時,長臂把她撈到自己懷裡。
“陪我睡一會,睡醒了我帶你去見他。”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處理嗎?”
虞南梔的耳朵貼在他的心口,聽著他有力沉穩的心跳聲。
她仰起頭,看著閉上雙眼的男人眉宇間透著一絲疲憊。
霍祁年滾了滾喉結,應了一聲,“有點累了,你陪我一會。”
虞南梔安靜了下來。
她剛剛那麼驚醒後,其實有點睡不著了。
霍祁年說累,是真的,但真正需要陪著的人,是她。
他是怕她睡不著,故意留下來陪她的。
她歎了口氣,重新閉上了眼睛。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掛在牆壁的時鐘的嘀嗒聲和兩個人的呼吸聲。
晏慎……如果作為對手的話,真的很棘手。
等虞南梔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屋內很暗,沒有開燈。
幾乎是聽到了她的動靜,霍祁年才抬手打開了床頭櫃的燈。
“我帶你吃點東西,然後去見晏慎。”
虞南梔點點頭,躺在床上看著男人起身,走入浴室裡。
她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床上賴了一會後,才爬了起來。
換上衣服走進浴室的時候,霍祁年已經洗好了,浴巾圍著他的下半身,水珠順著他的性感線條曲線沒入浴巾。
他正站在鏡子前拿著剃須刀,見虞南梔進來,便往旁邊讓了讓。
虞南梔站在他旁邊洗漱著。
她用梳子梳頭的時候,眼睛從鏡子裡的自己,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好像還是第一次,他們兩個人一起醒來,一起在浴室裡洗漱……
恩……不過不是在早上。
她放下梳子,轉身對著霍祁年微微笑著道,“我幫你。”
男人把手裡的剃須刀給了她,隨後雙手圈著她的腰,把她抱上了洗手台上的一塊乾淨的浴巾上。
虞南梔坐在上麵,晃動著雙腿,拿著剃須刀,卻無從下手。
她沒給人這樣過。
男人雙臂撐在她的身側,俯身把沾滿了泡沫的下巴湊到了她的麵前。
薄唇勾出一抹笑,他語調溫和裡帶著一抹戲謔。
“這個都不會嗎?”
虞南梔鼓著腮幫子,晃動著的腿踢在了他的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你應該慶幸我不會吧。”
她轉動了一下手裡的剃須刀,下巴倨傲的抬起。
“否則你就該擔心是哪個狗男人教過我了。”
給男人剃胡子這種事情,比給男人打領帶更親密。
霍祁年眸色如她所料的暗了幾分。
她得逞的揚眉,笑出了聲。
男人無奈地低笑搖頭,“我教你。”
他手把手的教著,不過虞南梔是第一次,所以還是不可避免的把他的下巴給刮傷了。
血痕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驚得連忙移開了剃須刀,慌張地要跳下去找醫藥箱,卻反被男人圈住了腰。
霍祁年上前一步,把她抵在洗手池上,“你故意的?嗯?”
“我第一次嘛!這麼一點小傷,不會破相的,你放心吧。”
虞南梔故作鎮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這麼說著,但心裡想著還是得給他的傷口消毒。
話音才落下,她的唇就被男人吻住。
吻得突如其來,以至於虞南梔睜大了眼睛,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連呼吸都停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祁年好笑又好氣地放開她,提醒著,“呼吸。”
不論吻過多少次,她逐漸變得熟練,但有時候還是會像第一次接吻那樣,對他的吻無從招架。
虞南梔紅著臉,輕喘著氣,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好丟人啊……
她推開了霍祁年,從洗手池上跳了下來,跑進了室內。
霍祁年閒適的跟在她的身後。
見她蹲在床櫃下翻出了醫藥箱。
“我幫你消毒。”
她拿了碘伏棉簽出來。
霍祁年則坐在床上,
消過毒之後,虞南梔又從醫藥箱裡拿出了一個創口貼。
霍祁年眉頭皺了皺,俊臉往後仰著,避開了她的手。
“這麼點小傷,用不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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