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也沒有換下,她就跑了出去,赤著雙腳,踩在濕漉漉的草坪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單手枕在腦袋下的霍祁年。
她的腳也沾了泥,嫌棄的抬起,在他本就不乾淨的白色襯衫上踢了踢,順便抹去了腳上的泥。
“你賠我我家草坪。”
少年沐浴在陽光下,懶懶地睜開黑眸,瞥了她一眼,順勢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某人不是向我投訴沒有收到花嗎?賠你一片花海,怎麼樣?”
虞南梔側坐在他的身旁,雙手撐在草地上,鼓著腮幫子,“你從種子種起來?那我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到?”
“南梔,花開本就需要等待。”
他突然起身,雙手撐在身後時,指尖觸碰到了她的指尖。
幾乎像是被觸電了一般,她有些慌慌張張的縮回了手。
和她不同,霍祁年闔著雙眸,仰頭迎著陽光,微風把他額前的黑色短發吹起。
少年,本就該站在陽光下。
回想起來,她隻見過一次花開。
因為後來那片花海被她親自拔了,在她十八歲的那年。
沈安暖不知道這片花海的故事,隻是驚訝於她不知道花語。
“不是霍先生送你的花海嗎?我還以為和你們的約定有關。”
整個港城的人都知道,他們約定了等虞南梔成年就在一起。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
等待愛情嗎?
從種子開始萌芽到花開,也同樣需要等待。
“如果真的是霍先生送的,那他未免也太浪漫了吧,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待你長大。”
等待一個女孩長大,就像是守著親手種下的花開。
他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我沒想過他原來這麼的悶騷。”
她和霍祁年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喜歡把心意說出來,而這個男人更喜歡做。
虞南梔幾次伸手,想要去觸碰這張照片,試探了幾次後,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年少無憂的日子早就消失了。
現在她細細回想起來,好像隻有她是無憂無慮的,父母忙著公司的事情,又要麵對那些吸血的親戚,哥哥為了日後繼承家業能做的更好,生活裡隻有不斷地學習,一天都沒有放鬆過。
至於霍祁年,他身上要背負的東西太多了,母親的血仇,霍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換做是她,大概會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人在那種狀態下,心理沒有什麼毛病,也是非常堅強的了。
一個精致的首飾盒擺在了她的麵前。
以熾熱的永恒那條項鏈為中心,其他首飾依次呈現在她的眼前。
非常相似的複古風格,設計的元素卻是充滿少女花嫁的夢幻為主調,是她非常熟悉的樣式。
一身矜貴的白色西服,俊美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拿起了那條熾熱的永恒,幫她戴在了脖頸上,與她漂亮的鎖骨完美相襯著。
他俯下身,輕吻了下她的臉頰線條,“喜歡這個設計嗎?”
“我說我當時怎麼找不到設計稿了,原來是被你偷走了。”
當時她剛喜歡畫畫,又剛交上了林念舒,兩個人時常坐在一起看時尚雜誌,看得多了,林念舒一心專研在服裝設計上,她坐在一旁看著她畫,等的時間久了無聊,自己也隨手拿了一張紙開始畫婚紗和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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