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血,做其他的檢查,他們給你做漏了。”
易白其實是想給她抽一次血的,但是看虞南梔反應這麼大,想想就算了。
反正昨天也抽過了。
虞南梔看了看他,又看向霍祁年、
“這是你的意思吧?”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無奈的低笑,“被你發現了啊。”
他低聲輕哄著,摸樣認真,“就當是為了讓我安心,你再去做一些檢查?”
虞南梔無奈的點頭,“好吧,除了我,誰還寵你啊。”
她把歲穗放在了專屬它的小窩裡,隨後就跟這樣易白出去了。
其實……她本來也是要找易白的。
隻是怕自己找了易白,讓霍祁年知道了,他又會去問易白、
易白這個人,是霍祁年的好兄弟,但也正是因為他們關係太好了,所以就連她想讓易白幫著自己隱瞞點事情,都不太行。
虞南梔跟著易白,進了檢查室。
虞南梔躺在了檢查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其實……我有話想跟你說。”
易白正在弄醫療器具,聞言頭也不抬的就道,“恩,你說。”
“我這兩天其實有點恍惚,我不太知道要怎麼說這個狀態,就是……有的時候,我會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沒有真實感……”
“……”
易白倏地抬起頭,看向虞南梔,神情緊張的問道,“這種狀態,有過幾次?頻繁嗎?”
“大概有三次,就這兩天,我也不清楚,這算不算是很頻繁。”
易白緊張,是因為這是標準的解離狀態。
如果出現了人格解離,那問題就大了。
這就不僅僅隻是心理上的問題了,而是虞南梔的精神方麵也會有問題。
或許之後還會出現幻聽,幻視。
患者會分不清現實和想象,會一直活在痛苦裡。
治好很難,還很容易複發。
“易白,我這種狀態,問題很大嗎?”
虞南梔蹙眉,仰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易白。
易白有的時候,覺得自己演技真的挺可以的。
比如這個時候。
他聳了一下肩,“你應該是隻是神經緊張過度,腦應激了,好好休息,問題不大的。”
他還不能讓虞南梔知道這個事情。
“對了,你最早發現自己出現這個狀態,是在什麼時候?”
為了怕她起疑,易白還特意解釋了一句,“我幫你分析分析,以後也能避免。”
虞南梔想了一下,“就……我被晏慎綁走的那個晚上,我很害怕他會對我做什麼,所以一直都沒有睡覺。晚上的時候,房間裡關著燈,我很警惕,也特彆的緊張,但是我總覺得有人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到現在,她都分不出,那究竟是真的,還是隻是自己的錯覺。
在還沒有定論的情況下,易白並不想嚇到她,所以隻是說,“可以的話,你能給我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虞南梔微微頷首後,再次轉頭看向天花板,她愣神了一會,好像是在想事情。
易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沒有催促她,安靜的等著她回答。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虞南梔才慢慢的開口說話。
隻見她緊緊的閉上眼,眉頭緊蹙著。
“那天晚上,程護士,也就是盛念念,她喂我喝完水後,就離開了房間,我當時被粗繩捆綁住了,根本就動彈不得。當時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程護士並沒有把門關緊,是虛掩著的,而她離開的時候,房間裡關了燈。房間很暗,很暗,走廊也沒有燈,所以我當時是處於黑暗中的,根本身邊都看不見。周圍很安靜,安靜的就像是這個世界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其實……跟我平時做的那些噩夢很像,非常的像。”
她嗓音止不住的顫抖著。
光是回想,她就已經在控製不住的發抖了。
“我隻能聽到掛鐘走的聲音,滴答……滴答……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個晚上其實很難熬,我有時候閉著眼,閉眼的時候會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人在我的麵前呼吸,那種呼出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噴灑在我的臉上的感覺很真實,可是當我睜開眼,卻又什麼都沒有,那種呼吸的聲音和氣息落在我臉上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有懷疑過是不是晏慎偷偷進來了,所以我當時喊了程護士,她好像就在門外,我一喊,她就立刻進來了。燈亮起的時候,我把房間裡看的清清楚楚的,我非常的確定,房間裡就隻有我一個人,可能是我的精神繃地太緊了,也可能是燈一下子亮起來,我沒法適應,所以我感覺我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虛的,那個程護士走到我的麵前跟我說話,我聽到了,也看到了,但是我聽得不太清楚,就好像是……隔著一個摸不著的透明玻璃,我在玻璃裡麵,她在玻璃外麵……”
她的感覺好像……
消失了的樣子。
易白眉頭緊了緊,儘量的放緩了聲音,“之後呢?再出現這種感覺,是什麼樣的?”
“警察找到我的時候,把我從那個地方救出來,我也是這種不真實的感覺,”
“還有就是……我去見了霍祁年後,從他的病房裡出來……我去見徐彤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當時她很不舒服,也不想被徐彤看出自己的異樣,所有話沒說上兩句,她就走了。
徐彤是學醫的,應該會比普通人更能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尤其是……雖然地下停車場的事情和她無關,但是她始終有可能幫陸家做事。
徐彤這樣的人,價值觀其實和林念舒是一樣的。
虞南梔不記得林念舒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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