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梔是真的不太習慣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她一從病房裡走出來,就跑到了走廊的窗戶邊,伸出頭去,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
鬱赦看她這個樣子,索性就問人要了一把椅子,挪到了窗邊,讓她坐下。
“要是冷了,你就自己去彆的地方坐坐,彆把自己折騰病了,我可沒時間管你。”
鬱赦雖然是這麼說著,但還是去問護士借了個吹風機,拿給了虞南梔,指著一旁牆壁下方的插頭。
“去吹吹頭發。”
虞南梔是洗了澡就著急追著他出了門的,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她也根本沒顧上。
腦袋上就戴了個帽子。
頭皮在又冷又濕的環境裡悶了這麼久,她肯定是受不了。
虞南梔一愣,接過了吹風機,道了謝後,就彎下腰把插頭插了進去。
她不喜歡用吹風機,平時也不會自己吹頭發的,所以吹起來動作有點不熟練。
鬱赦站在一旁,有點看不下去了,歎了口氣,表情露出幾分的不耐煩,上前一把拿走了虞南梔手裡的吹風機,幫她吹著頭發。
熱風呼呼的在耳邊響起。
虞南梔安靜的坐著。
沒一會,她的頭發就乾了。
不過因為濕發的時候被悶了,所以有些貼頭皮。
她前段時間頭發稍微長得長了一點後,就從國外找了接發師過來,給她把頭發接長。
虞南梔還是不太習慣,所以想找個帽子重新戴起來。
剛才的那個帽子都能擰出水來,肯定是不適合的。
不過醫院哪裡有帽子賣給她。
但是好在她身上穿的大衣就是連帽的,所以可以直接戴上大衣的帽子。
警方在錄完筆錄後出來,看到虞南梔和“霍祁年”還在走廊裡,就過去找了他們,詢問了情況。
虞南梔如實把事情說了出來,還指著鬱赦脖子上那一圈紫紅,“你看他差點就殺人了!”
警方看了一眼鬱赦的脖子,皺了一下眉,“霍先生拍過片了沒有?我這裡需要你的片子作為一些證據,日後抓到了他,可以在法庭上呈上去。”
鬱赦皺了一下眉,還沒有說話,就聽到虞南梔說,“正打算去呢。麻煩你在這裡等一下。”
說完,虞南梔就拉走了不太情願的鬱赦。
其實喉嚨那裡,是真的有點疼,每次他說話咽口水的時候,都很疼。
鬱赦今天晚上不喜歡講話,是真的有理由的。
片子很快就出來了。
用醫生的話來說,他的脖子情況很重要,就差一點,就真的被掐死了。
“……那先幫他治療吧。”
虞南梔一下子就著急了起來。
畢竟這副身軀的主人,是霍祁年。
可是醫生說,“真的是抱歉,我這裡醫院小,沒有辦法給霍先生做相關的治療,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易家醫院。”
虞南梔聞言,也沒有辦法。
她轉頭對著鬱赦說了句,“你今天哪裡也不準去!”
他現在也很危險好不好!
要是在碰上晏慎或者他的人,再打鬥一次,對方攻擊了他喉嚨,那……
虞南梔甚至不敢去想這個下場。
“知道了。”
鬱赦歎了口氣、
虞南梔看他看得非常緊。
他今天晚上還能去哪裡呢。
就算是他要走,那也得等到這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才行。
虞南梔說得對,他現在必須得裝成霍祁年的樣子,在這裡坐正才行。
否則外界一定會胡亂猜測。
如果是其他的潑臟水那也就算了。
但是晏慎隻知道他這個秘密的。
就是不知道,他會選擇在什麼時候爆出來。
而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裝成霍祁年。
晚上的醫院格外的安靜。
虞南梔折騰了一個晚上早就累得不行。
她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護士小姐給她拿來一個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她就這麼靠著牆壁睡了過去。
淩晨三點半的時候,易白終於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他換下手術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給自己買了杯咖啡提提神。
這家醫院不像易家醫院,沒有專門賣咖啡的地方。
不過一樓有個自動販賣機,裡麵有普通的三合一咖啡。
不是易白不喜歡喝這種三合一咖啡,隻是因為他需要提神。、
這裡的院長知道易家醫院的院長過來後,半夜從被窩裡出來,開著車急忙趕到了醫院。
他正和易白攀談著,見他想買咖啡,卻買不到想喝的,於是道,"易院長,我辦公室裡有黑咖啡,不介意的話,你上我那裡去喝一杯、"
“那就謝謝了。”
易白跟著院長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是真的隻是為了喝咖啡,所以在這個院長拿出那盒普通的袋裝黑咖啡的時候,相當冒昧的問了一句,“其實,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兩包嗎?”
那個院長一愣,當即直接把一整盒的黑咖啡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