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山腰處喬樓才停下,往左一拐,柳暮夏看到了孤零零的一座墳墓。
柳暮夏對她的經曆是心疼和同情的,將準備好的貢品擺好,對喬樓道“樓哥,你到下麵等我吧,我想跟媽媽說說話。”
看著喬樓走了,她才恭敬的鞠了躬,蹲下身輕聲道“伯母,如果您泉下有追,應該已經與女兒團聚了吧?”
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是位很漂亮溫婉的女人,柳暮夏的長相七八成都隨了她。
“您的女兒很苦,也很傻,她不想回柳家,遭遇了柳瑩的苛待,又聽說要嫁給一個植物人,自己想不開喝了藥,我醒來後就在她的身體裡麵了。”
她用傘遮著紙錢,點燃一張張的燒“雖然我們以前素不相識,但我們有一樣的仇人,那就是柳瑩,是柳家,我相信老天不是白白讓我回來,不是無道理的讓我借用您女兒的身體。”
她頓了下,堅定道“我會為自己,為柳暮夏,也為您討回屬於我們的公道。”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十多分鐘,雨又開始越下越大了,好像墓裡的亡魂都在哭泣,訴說著自己的冤屈一樣。
她起身又深深的鞠了個躬“我會每年回來祭奠您的。”
結果她剛離開,忽然感覺不但天氣,連山路都開始不對勁了,剛剛走上來的樓梯,完全被泥土埋住了。
喬樓此刻正在山下一臉的焦急,他本來是想上山接她回來的,結果誰知忽然泥土滑坡,硬生生將他又給趕了回來。
眼看著這個坡度的山,加上泥水還在往下趟,根本就上不去,他早把雨傘扔到了一邊,渾身濕透,試了幾次都沒有上去。
他掏出手機,山裡完全沒有信號,雨滴漸漸的更大了,完全沒有停的跡象。
現在是上麵的下不來,下麵的上不去。
“樓子!怎麼回事!這雨這麼大怎麼還不回家?小夏呢?”
喬治山穿著雨衣,他經驗足,已經怕出事來找兩個人了。
喬樓忙道“爸,小夏還在上麵,怎麼辦?路已經沒了!”
“什麼?!”喬治山臉色一變,“你怎麼看著你妹妹的!”
說完環顧一周,找了根粗樹枝,抬腿就往上爬,喬樓扶著他“沒用,我剛試過了,根本上不去。”
腳下的土地又泥又濘,每走一步都陷的更深,根本就上不去。
兩個人折騰了二十分鐘,上去一截又被衝下來,完全是無用功。
兩人朝山上喊了好幾次,也毫無回音,而雨已經越下越大了,眼看靠兩人根本不可能上去了。
喬治山摸了把臉上的水“不行!必須趕快報警!這雨再不停一定會引發泥石流的!小夏就危險了!”
“沒有信號,要回家打。”
喬治山一推他“那還傻在這裡乾什麼!趕緊回家報警去!我在這裡等著,萬一小夏自己下來了呢!”
“太危險了爸。”雖然喬樓也擔心柳暮夏,可如果真的泥石流,他不敢設想。
“彆廢話!我在這地方待了幾十年了!我最了解,快點去!”
喬樓沒辦法,抬腿往山下跑去,回到村子隻見大家都提著行李箱已經準備去避難了。
這村裡不是第一次遭受這種天災,已經有了經驗了。
張梅也把東西收拾好了,但一直在等著三個人回來,看見喬樓心裡一鬆“怎麼現在才回來,你爸和小夏呢?”
喬樓急匆匆回了句“小夏找不到了,我爸在等著她。”
說完趕緊播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