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榮因蘭找榮業求情之前,榮嶼文和柳暮夏特意去找了榮業,肖晨是罪有應得,隻是他們都覺得這件事對老人來說,有些殘忍,怕他承受不了。
榮業靠在沙發上,閉著眼聽完了柳暮夏的陳述,一聲沒吭,但手上暴起的青筋和緊咬的牙關,已經表明了他極動蕩的情緒。
榮嶼文滿臉擔憂,緊緊握住榮業的手:“爺爺,您要是想罵想打我就來吧,是我沒跟您商量,自作主張了,不要自己憋著氣。”
榮業長長的歎了口氣,緩緩睜開眼,滿眼的悲戚:“爺爺沒有在怪你,這都是他咎由自取,作為兄弟,他能對你痛下殺手,把人命當兒戲,他咎由自取,傷害你的人,不管是誰,爺爺都不會原諒,隻是……”
“我知道您難受。”柳暮夏給榮業倒了杯茶,“我找律師朋友哦打聽過哦,他不至於死刑,但幾十年怎麼也跑不了了,就當是對他的懲罰了,但願他能在裡麵好好悔改。”
話音剛落,榮因蘭就來了,短短幾天時間,一向光鮮亮麗的女強人,憔悴的不像話,頭發都草草的紮了一下,滿臉的疲倦。
榮業冷冷的看著她:“你如果還想替那個孽畜求情,就免了吧。”
榮因蘭撲通一聲跪下,哭的聲淚俱下:“爸,我錯了,我錯了,求您原諒我。”
榮業悲哀的閉了閉眼,將榮嶼文拿來的文件丟在他麵前:“這麼多年了,你在榮氏的作為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容忍了你對肖家的幫襯,可你呢?你有一點良心嗎?你想搞垮榮家?甚至於…甚至於肖晨對嶼文的迫害,你都是知情的吧?”
榮因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徹底完了,她的人生,肖晨的人生,肖家,都一夜之間如大廈傾塌。
“你走吧,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榮氏也再跟你沒有半分關係,肖家如何,榮家也不會再插手。”
“爸!爸!不要這樣,我一定改,我一定改!”榮因蘭跪著上前哭喊著想讓榮業念及幾分父女之情。
榮嶼文攔在她麵前:“彆以為肖晨替你扛了下來,我就沒彆的辦法送你進去,我不過是為了爺爺,再給你留最後幾分體麵,滾!”
榮因蘭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榮家,柳家也沒好到哪裡去,女兒突然成了殺人犯,柳氏股票大跌,柳暮夏直接將自己手裡的股份脫手賣給了第二股東,柳氏集團,正式改名易主。
光是麵臨的社會指責和賠償,就已經讓柳家吃不消了,夫妻倆也想來求柳暮夏,可惜了,這次他們連麵都沒見到。
柳瑩最終被判了終生監禁,一輩子在牢裡度過她的下半生,鄭理和張明遠死緩,肖晨二十五年。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一下子解決了,所有的冤屈,所有的不公,都沉冤昭雪,大白於天下,柳暮夏終於徹底放下了仇恨和憤怨,敞開心扉麵對以後還長的新生活。
一年後。
榮家酒店,車水馬龍,熱鬨非凡,幾乎西林市有頭有臉的高層人士都到了,畢竟今天可是榮家重孫的滿月啊,四代同堂,榮業堅持要大辦一場。
抱著孩子見過賓客後,柳暮夏就抱著孩子回房間休息了,她剛出月子,還不能太勞累,陳婷和關芸陪著她。
“我們榮景真是乖的不得了,這麼大的場麵一下都沒哭。”陳婷慢悠悠的晃著搖籃,看著已經睡著的精致漂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