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隻見幾名黑衣蒙麵人像幽靈一般,悄然無聲卻又極其迅速地直接闖了進來。為首的黑衣人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冷聲道:“燕國太子丹的長女原來在這裡。”彭越大吃一驚,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驚叫道:“不是說拜會嗎?什麼燕國太子丹?”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帶著冰碴子:“你的廢話太多了,這裡沒你的事,滾到一邊去。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們的祭日。”說時遲那時快,英布聽聞此言,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如猛虎一般直接出手,想要先發製人,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然而那為首的黑衣人反應極其迅速,隻見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定,手中的劍如閃電般出鞘,帶著一道寒光,瞬間就將劍架在了英布的脖領上,那冰冷的劍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在宣告著死亡的臨近。英布的臉上露出了驚愕與不甘的神情,他的雙眼圓睜,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輕易就被製住了。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與憤怒,暗自咒罵著自己的魯莽。
在那光線略顯昏暗的大廳中,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氣氛緊張得仿佛要凝固成實質一般,好似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每個人的心口。為首的黑衣人宛如一尊黑暗中的雕塑般佇立著,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扯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就如同寒夜裡閃爍的冷芒,冷冷地道:“你確實有兩下子,可是在天帥府的異人麵前,真是不夠看的,猶如螻蟻妄圖撼動大樹。”他那被黑巾遮住的麵龐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閃爍著冷酷且銳利的光芒,仿若能輕易刺穿人的靈魂。
彭越一聽,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得如同一張白紙,雙腿一軟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他顫抖著手指著辛麗,聲音中帶著乞求,猶如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哆哆嗦嗦地道:“她有了身孕了,能否網開一麵,給點薄麵啊。”而辛麗卻是蛾眉倒豎,怒目圓睜,那眼中的怒火似要噴薄而出,大聲嗬斥道:“你這個慫貨,給我站起來!”她挺起胸膛,猶如驕傲的天鵝,眼神中滿是堅定與驕傲,大聲喊道:“我們燕人死也死得有骨氣!”
為首黑衣人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一般,不屑地道:“,你在我這裡沒有麵子,就如同塵埃般微不足道。”說罷,他身形微動,仿若鬼魅一般,就要直接動手。
就在這時,一聲如驚雷般的暴喝傳來:“慢!”隻見一個身材壯碩如鐵塔般的男子風風火火地大步走了進來。他猶如一座移動的小山,每一步都帶著沉甸甸的力量。他的臉上陪著笑,就像一朵盛開的向陽花,拱手道:“大人且慢動手。”那黑衣人撇著嘴,眼中滿是不耐煩,仿佛在看一隻嗡嗡亂飛的蒼蠅,道:“你在命令我?”壯碩男子趕忙陪著笑道:“在下章邯,現在蒙恬賬下聽用。”章邯邊說邊小心地看著那黑衣人,隻見他那滿臉的絡腮胡子隨著說話微微抖動著,猶如風吹過的草叢。章邯壓低聲音,如同在訴說一個秘密般,道:“我是皇長子扶蘇的人。”黑衣人微微一怔,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泛起一絲漣漪。章邯繼續道:“能否給皇長子一個薄麵,讓這片烏雲暫時散去。”黑衣人兩手一攤,無所謂地道:“長公子的麵子必須給,但是給我一個回去複命的理由。”章邯連忙道:“在下護衛公子的時候,經常聽公子提起英布和彭越,就像提起他珍視的寶貝。”黑衣人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果斷地吩咐道:“將他們全部裝進囚車,押送回鹹陽,如同押送一批珍貴的貨物。”接著,黑衣人又指著英布和彭越,語氣帶著一絲玩味,仿佛在逗弄兩隻可憐的小貓,道:“你們去求見下長公子,興許你的妻兒可以赦免死罪,如同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絲曙光。”說這話時,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就像狐狸看到了獵物。
在一片陰霾如巨大的墨塊般籠罩的天空下,那壓抑的氛圍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吞沒。英布滿臉不甘地看著辛麗一家被如狼似虎、凶神惡煞般的人粗暴地押走,他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熊熊火焰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模樣像是要擇人而噬,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如潮水般在身體裡翻湧著。
彭越則一臉鄭重,猶如麵對朝堂之上的君王般給章邯一拱手,聲音低沉而誠懇地說道:“多謝大人出手相救啊!”章邯身著一襲黑色勁裝,那衣服緊緊地貼在他健壯的身軀上,威風凜凜,好似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黑豹。他的臉龐猶如刀削斧鑿般冷峻,眼神犀利如鷹隼,他擺擺手,沉聲道:“早就聽聞兩位義士的壯舉,多年的匪患竟被兩位義士一舉解決,實在令人欽佩之至。”說罷,他眼神一凝,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接著道:“今天來是想和兩位切磋下。”彭越麵露難色,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陪笑著說道:“你也看到了,妻兒被人抓走了,我這心裡亂糟糟的,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實在沒心情啊。”
這時,英布“唰”地一下拔劍在手,他的動作快如閃電,那把寶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他揮動著那閃著寒光的寶劍,劍尖直直地指著章邯,大聲怒吼道:“來和咱們切磋,是看得起咱,看招!”隻見章邯麵沉似水,那如雕刻般完美無瑕的臉上毫無表情,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塑。他鼻孔輕輕哼了一聲,那哼聲仿佛悶雷一般,身子穩穩地站著,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嶽,堅不可摧。他手裡的一把長劍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識,倏地橫空出手,恰似一條銀龍呼嘯而出,這正是他的絕技——一劍斬。劍從劍鞘出來的瞬間,帶著一股淩厲無比、銳不可當的劍氣,如狂風般呼嘯著席卷而來,那劍氣所到之處,空氣似乎都被割裂開來。饒是英布平日裡英勇無比,以一當百,在這股猶如狂濤駭浪般的劍氣的摧動下,也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他的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等他剛剛站穩腳跟,章邯的長劍已然如閃電般直接逼近,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呼呼的風聲,英布都是咬著牙,使出渾身解數拚勁全力進行格擋,寶劍與長劍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章邯停下手中劍,冷漠如冰地說道:“第一斬,你已經輸了。”英布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服氣,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今天我心情不在這裡,被你偷襲得手。”章邯聽著英布底氣不足的話,隻是嘴角微微一勾,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也不揭穿他。
彭越見狀,深吸一口氣,拿起長戈,穩步如鬆地來到院中,大聲道:“兄長來了,不能讓你失望,我和你過幾招。”章邯微微點頭,那動作優雅而又帶著一絲威嚴,他拿起長戈,腰懸寶劍,那挺拔的身姿如蒼鬆般屹立,與彭越戰到了一起。十招過後,彭越隻覺眼前一亮,一道劍氣如鬼魅般襲來,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他心中暗叫:“完了!”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彭越再一睜眼,發現章邯的長劍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領上。彭越慢慢睜開眼睛,眼中滿是驚愕,發現自己還活著,他不禁感歎道:“章邯兄弟,手段高超,令人歎為觀止啊,佩服佩服!”章邯麵無表情地收了寶劍,緩緩說道:“當年我和一個少年比試過,那才是天縱奇才。”英布皺了皺眉,遲疑片刻後道:“莫非是?”章邯的目光望向遠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沉聲道:“項羽,此人成年後必定是一位蓋世英雄。”彭越陪笑著說道:“你說的項羽,他也經常提起兄弟你。”
在一個陽光仿佛被一層薄紗籠罩,顯得有些昏暗的日子裡,章邯那原本略顯疲憊、猶如蒙塵明珠般的眼睛,忽然間像是被點亮了一般,倏地一亮,滿是驚喜地扯著嗓子大聲道:“項羽兄弟在何處?”彭越和英布聽聞後,互相對視了一眼,彭越那張方正且帶著幾分粗豪之氣的臉上,微微一動,開口說道:“項羽現在在壽春縣。”英布緊接著補充道,他那黝黑而堅毅的麵龐上滿是嚴肅,“我們這就準備前往壽春。”然後彭越帶著詢問且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看向章邯,隻見他一拱手,道:“大人可願意一同前往?”章邯連忙擺手,神色間帶著一絲無奈,仿若那無奈都要溢出來了一般,道:“我有軍務在身,實在是走不開的,還煩請二位待我向項羽他問好。”彭越連忙陪笑道,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討好:“那是一定,你放心好了。”
隨後,章邯與彭越、英布告彆,章邯邁著猶如標槍般堅定的步伐離去,他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夕陽如血的餘暉下,顯得是那麼落寞,仿若一個孤獨的巨人。看著章邯逐漸遠去的背影,彭越那濃眉微微皺起,猶如兩條糾結在一起的毛毛蟲,對著英布道:“也不知道辛麗及家人如今如何了?”英布一臉嚴肅,如同一座沉默的鐵塔,道:“得抓緊時間去麵見長公子才行。”彭越微微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仿佛在歎息著命運的無常,道:“那可是燕國太子的長女,王族後裔,是朝廷要處死的人啊。”英布疑惑地問道,那表情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兄弟不準備救了?那可是你的最愛啊。”彭越再次擺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苦笑仿佛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一般,心態複雜地說道:“咱們兩個出身卑微之人,能有口飽飯吃,有個落腳之地就不錯了。她們死不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再說她懷的孩子誰知道是那個人的野種。”英布閉上眼鏡,臉上滿是憐憫,緩緩道,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對命運的無奈,“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彭越忽然激動地說道,他那原本還算平靜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公牛,“我和你割袍斷義!”彭越一臉的不滿,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道:“這辛大小姐從來沒正眼看過我,在兄長麵前可是乖巧的很。”英布無奈地說道,那語氣中充滿了對彭越的理解,“兄弟是添頭,白送的,還計較這些。”彭越急切地說道,邊說邊揮舞著手臂,“話可不能這麼說!”英布淡淡道,那神情仿若早已看淡了一切,“兄弟,出發。”彭越道:“去哪兒?”英布道:“壽春縣。”接著,英布頓了頓,又道:“兄弟,給你說一個秘密。”彭越好奇道,那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期待,“什麼秘密?”英布一臉神秘,仿若掌握著天大的機密一般,道:“小時候遇到一個算命的,說我成年有牢獄之災,之後會有封王的機緣。”彭越忙拱手,帶著討好的笑,誇張地叫道:“小人參見王上。”英布趕緊躲開,認真地說道,那語氣中滿是堅定,“我如果為王,一定和兄弟共同享用富貴。”
彭越微微揚起嘴角,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一切,眼中更是滿是如陽光般熾熱的笑意,帶著幾分俏皮打趣著說道:“那我可就等著享這榮華富貴啦!”說罷,他與英布二人便一同踏上了前往壽春縣的漫漫路途。
一路上,他們穿過一片片如綠色海洋般起伏的荒草叢生的原野,那些荒草在輕柔的微風中輕輕搖曳著身姿,仿佛在悠悠地訴說著歲月那無儘的滄桑故事。偶爾,會驚起幾隻色彩斑斕的飛鳥,它們撲棱著強健的翅膀衝向遼闊的天空,像是被這兩位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所驚擾。彭越一邊不緊不慢地走著,一邊還在回味著英布先前所說的那個秘密,時不時就像個孩子似的拿出來調侃幾句,話語中帶著些許戲謔的味道。
“英布啊,等你封王了,可彆忘了你今日說的話喲。”彭越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如同夏日最耀眼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