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甌國的秦軍大營中,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扶蘇坐在帥案後,雙眉緊鎖,仿佛有著解不開的憂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沉思,手中無意識地把玩著一支毛筆,那支毛筆在他的手指間來回轉動,仿佛是他內心焦慮的一種具象化體現。
正值此時,一名值日軍士匆匆忙忙地進來,臉上帶著些許慌張的神色,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稟告道“殿下,朝廷來了天使官啦!”
扶蘇聽聞,微微一愣,隨即站起身來,他身材高大挺拔,身著一襲戰袍,腰間佩著長劍,整個人顯得格外英武不凡。他緩緩走到帥案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吩咐身旁的侍衛趕緊擺上香案,一臉莊重地準備迎接天使官的到來。
不一會兒,天使官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大營,他身著華麗的官服,頭戴官帽,臉上帶著一絲倨傲的神情,眼睛四處張望了一番,看到坐在帥案後的扶蘇時,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恭敬,仿佛他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朝廷使者,而扶蘇不過是一個在這偏遠之地作戰的皇子。
扶蘇見狀,心中雖有不悅,但還是強壓著怒火,客氣地說道“快擺上香案,迎接天使官。”
天使官慢吞吞地走到香案前,雙手背在身後,斜睨著扶蘇,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扶蘇殿下,在這荒蠻之地,還挺有規矩嘛。”
扶蘇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陪笑道“天使官一路辛苦,想必也很疲憊了,快請坐下歇息。”
天使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一臉嫌棄地說“本天使奉朝廷之命前來傳旨,可彆耽擱了本使的時間。”
扶蘇連忙問道“陛下召令,說我此次討伐百越軍功卓著,要我回鹹陽複命,那陛下有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呀?”
天使官撇了撇嘴,笑了笑,嘲諷道“陛下恩賜殿下便宜行時之權,你自己看著辦吧,本使可管不了那麼多。”
扶蘇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但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他走到一旁的書桌前,隨手拿起一張紙,在上麵快速地寫了一張名片,然後遞給天使官,說道“大人一路辛苦,回鹹陽到扶蘇莊園領點辛苦費吧,也算是一點心意。”
天使官連忙擺手,裝出一副清廉的樣子說道“我這是朝廷委派的差事,怎麼能拿殿下的錢呢,這可不符合規矩。”
扶蘇微微一笑,說道“都是為朝廷做事,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是我對大人的一點敬意,還請大人笑納。”
天使官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但最終還是抵不過金錢的誘惑,他千恩萬謝地接過名片,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殿下的美意。”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大營。
扶蘇看著天使官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他轉過身來,喚來王賁,王賁快步走到他麵前,恭恭敬敬地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扶蘇緊握著拳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說道“上將軍,立刻派遣大批軍士,把那該死的西甌國的聖地給我填平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聖地來阻礙我大秦的腳步,我要讓這片土地徹底臣服在大秦的鐵蹄之下,讓那些蠻夷之族知道,違抗大秦的下場就是這樣,我要讓他們膽寒,讓他們知道我扶蘇的厲害,我要讓這整個百越之地都成為大秦的囊中之物,讓大秦的旗幟在這片土地上高高飄揚,讓所有的人都對大秦敬畏有加,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扶蘇就是大秦的戰神,就是他們的噩夢。”
王賁看著扶蘇那充滿鬥誌和霸氣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敬佩之情,他大聲回答道“末將遵命,定不辱命。”於是,軍營中立刻忙碌起來,軍士們如同螞蟻一般,扛著工具,浩浩蕩蕩地朝著西甌國的聖地進發,塵土飛揚,陽光被遮擋得有些昏暗,仿佛天地都在為這即將發生的一幕而感到震撼,那聖地在軍士們的鐵鍬、鋤頭下,一點一點地被填平,就像一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龐然大物在慢慢消亡,而扶蘇則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鹹陽複命時,父皇那讚賞的目光和群臣那羨慕的神情。
隨著百越的聖地被填平,整個軍營都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
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像一根根尖銳的鋼針,硬生生地刺進軍營中,仿佛在竭力想要穿透這壓抑的氛圍。
扶蘇站在原地,雙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一團熾熱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燒,仿佛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大秦輝煌曆史中留下的那濃墨重彩的一筆。
王賁站在一旁,看著扶蘇這般模樣,心中既充滿了對他的敬佩,又隱隱透著幾分擔憂。他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輕聲說道“殿下,雖然這聖地已被填平,但這百越之地的百姓,他們恐怕會對我們心生怨恨呐。”
扶蘇聞言,猛地轉過頭來,那眼神猶如兩道利劍,直直地刺向王賁,他大聲咆哮道“他們算什麼百姓,一群愚昧無知的蠻夷之徒,隻知道守著他們那虛無縹緲的聖地,妄圖阻擋我大秦的千秋霸業。他們要是敢反抗,本殿下定讓他們嘗嘗我大秦的雷霆之威,讓他們知道違抗大秦的下場會是多麼淒慘。”說罷,他氣呼呼地背過身去,用力地甩了甩他那寬大的衣袖,仿佛要把所有的煩惱和顧慮都統統甩到九霄雲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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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軍營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不堪的聲音,仿佛是一群憤怒的人在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什麼。扶蘇微微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地示意王賁趕緊去查看一番究竟。
王賁連忙快步走出營帳,隻見一群百越的百姓如同潮水般聚集在營外,他們個個麵容都寫滿了悲憤與哀傷,有的揮舞著拳頭,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有的則跪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麵,大聲地哭喊著,那哭聲仿佛能穿透雲霄,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王賁走到人群跟前,提高了嗓門大聲說道“各位百姓,都先冷靜下來,這都是上麵的命令,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呀。”
一位頭發花白、麵容憔悴的老人緩緩地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就像是被歲月無情地刻劃出來的溝壑,他的眼中飽含著淚水,那淚水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他用沙啞而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們這是在毀滅我們的信仰啊,我們的聖地是我們靈魂的寄托,是我們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精神家園,你們這樣肆意地將它填平,會遭到神靈的嚴厲懲罰的。”
王賁聽了老人的話,一臉無奈地撓了撓頭,他有些為難地說道“老人家,您這是不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呀,我們大秦是要統一天下,要讓這整片大地都沐浴在大秦的光輝之下,讓所有的人都能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
老人一聽,頓時激動起來,他猛地衝上前去,想要抓住王賁的衣服,他一邊用力地拉扯著,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這些侵略者,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王賁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他大聲嗬斥道“你這老頭,彆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們是來拯救你們的,是來讓你們擺脫愚昧和落後的。”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氣氛愈發緊張的時候,扶蘇終於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群憤怒的百姓,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絲動搖,但他很快就用強硬的態度壓製住了這種動搖的情緒。他走到老人麵前,斜睨著老人,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道“老東西,你懂個啥?你們那所謂的聖地,不過是阻礙我大秦前進的頑固障礙,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大秦的未來著想。要是你們識相的話,就趕緊乖乖地臣服於大秦,否則,等待你們的隻有滅亡這一條路可走。”
老人聽完扶蘇的話,仰頭發出一陣淒慘的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深深的悲涼和無奈,他用手指著扶蘇,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這些強權者,永遠也不會真正懂得我們的心意,我們寧願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去抗爭,也不會讓你們輕易得逞的。”
扶蘇看著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冷酷的笑容,他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說道“那就隨你們去吧,本殿下沒工夫和你們這些冥頑不靈的人在這裡糾纏不休。”說完,他轉身就氣衝衝地走回了營帳,留下一群百姓在營外憤怒地咒罵著,那咒罵聲仿佛能把營帳都給震塌了。
在營帳內,扶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撐在膝蓋上,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開始有些煩躁不安起來。他在心裡不停地反複思索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真的正確無誤。然而,一想到父皇對他的殷切期望和大秦那無比榮耀的未來,他又立刻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暗暗發誓,一定要不顧一切地完成這次任務,讓父皇看到他的非凡才能和對大秦的一片赤誠忠心。
而在軍營之外,那些百越的百姓依然沒有散去,他們依然緊緊地圍在營外,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和不甘的怒火,仿佛一場即將席卷而來的暴風雨,正蓄勢待發,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來爆發。
在一個陽光炙烤著大地的午後,軍營之中彌漫著一股燥熱的氣息,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蒸籠,讓人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