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謝殿下了。”
季蘭辭不再推辭,拱手向祁牧衍致謝。
祁牧衍親自將他扶起,麵帶微笑,語氣十分溫和地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謝來謝去的,豈非生分了。”
畢竟日後他們便是一家人了,阿辭自是不必與他如此客氣。
待到目送季蘭辭踏出宮門,其身影消失於視線之中後,祁牧衍方才依依不舍地將目光收回。
翌日清晨,天色方明。
一大早的,祁牧衍便迫不及待地趕往梅園,精心挑選了幾枝開得最為好的梅花,而後帶著出宮前往大理寺卿的府邸拜訪。
這是祁牧衍第一次,也是為數不多的幾次走季府正門進的,因為往後的許多次,十次裡有**次,他都是翻牆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溜進去的,因為自從季家大哥看出他心懷不軌,在打自家弟弟的主意後,就警惕起來了,不再歡迎祁牧衍登門拜訪。
為了能夠與心上人頻繁約會,祁牧衍迫不得已隻能劍走偏鋒、另辟蹊徑。憑借著自身卓越的輕功造詣,他常常於夜半時分飛簷走壁,攀爬上牆。
當聽到那熟悉的三聲貓頭鷹叫時,季蘭辭便知道是誰來了。他隨便尋了個理由支開侍奉的下人後,便站到窗邊推開窗戶,探出腦袋張望。不出所料,一個“梁上君子”正站在那裡,雙眸亮晶晶地注視著自己,並衝自己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那笑容甚至比他身上鮮豔的紅衣還要熱烈幾分。
“阿辭,我來啦。”
成功進入屋內的祁牧衍,二話不說一把將季蘭辭緊緊擁入懷中,抱得死死的不肯鬆手,以至於季蘭辭連坐下都辦不到,隻能坐在他的大腿上。
“已經三天沒有見到你了,阿辭,你有沒有想我?”
季蘭辭輕輕搖了搖頭。
祁牧衍大驚失色道:“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如隔三秋,我們都九個春秋沒有見了,阿辭你居然不想我。”
季蘭辭溫潤的眉眼中透著幾分無奈,“不是有在天天寫信嗎?”
夜半翻牆什麼的,也不好天天都翻,但祁牧衍又惦記季蘭辭惦記得不行,於是便想出了利用信鴿飛鴿傳信的法子,日日都和季蘭辭傳信。
祁牧衍語氣堅定地辯駁著:“但是信件隻是信件而已,人卻是真實存在的呀!雖然常言說見字如見人,但這兩者之間終究還是有所不同的。就比如此時此刻,如果我沒有親自來到這裡,那我就無法擁抱著你,更無法親吻你。”
話音剛落,趁著季蘭辭尚未回過神來,祁牧衍迅速俯下身去,雙唇輕輕觸碰著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柔軟所在。
對於這樣的突然襲擊,季蘭辭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了。起初或許還有些手忙腳亂,但經過數次曆練後,如今的他已經能夠應對自如。他完全放鬆自己,將全部身心都沉浸在這場或熱烈、或繾綣的親吻之中。
然而事實上,剛才他說了謊。他確實有想念過對方,而且不止一次。每當思緒飄飛時,那個身影便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裡。
感受到懷中之人的主動回應,祁牧衍愈發賣力地親吻起來,仿佛要將這些日子以來積攢的思念與熱情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