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顧溫寧從手術室出來後的第八天了。
在醫護人員的全力搶救後,顧溫寧終於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成功地下了手術台。
然而,術後的情況並不樂觀,手術之後,顧溫寧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始終未能醒來。
起初的兩天,由於人還在重症監護室內接受治療觀察,傅言鶴尚且能夠找到一些理由來寬慰自己,可是,哪怕後來轉到了普通病房,顧溫寧依然毫無蘇醒的征兆,這讓傅言鶴愈發焦急不安起來。
他幾乎日夜不分地守候在病床邊,親自悉心照料著愛人,毫不假手他人,隻有當身體實在支撐不住時,才會睡一會兒稍作休整。
此刻,傅言鶴正靜靜地坐在床邊,伸出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昏睡中的人寧靜安詳的麵龐。
老婆的臉龐白皙如雪,宛如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玉,他的眉眼依舊是那麼清雋麗動人,一如往昔般令他心動不已。隻是,如果此時此刻,老婆能夠睜開雙眼,看一看他,和他說說話,那該有多好啊。
想到這裡,傅言鶴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無儘的酸楚和痛苦。
“老婆,你已經睡了好久了,該是不是該起床了?”
傅言鶴輕聲呼喚著,眼中滿是繾綣的溫柔。他輕輕撫摸著顧溫寧的臉頰,感受著細膩潔白的肌膚,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從沉睡中喚醒。
“難道睡覺比和我在一起還有趣嗎?怎麼可能,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人,老婆,快醒醒吧,彆再貪睡了哦,我又積攢了好多的冷笑話等著要講給你聽,再不醒的話冷笑話就沒有了喔。”
傅言鶴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寵溺,試圖用幽默引起顧溫寧的反應。
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顧溫寧還是什麼反應也沒有,依然雙目緊閉,沉沉地睡著,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傅言鶴略微有些失望,但並不灰心喪氣。
想起之前顧溫寧提及過的那場期待已久的音樂劇即將開始巡演,傅言鶴又道:“對了,老婆,你還記得嗎?上次你說想看的那個音樂劇,巡演門票我已經買好了,聽說是很精彩的演出,如果你還不醒過來,我們就要錯過了。"
......
傅言鶴一直都是個話多的人,至少在顧溫寧麵前是如此,但這幾日他變得格外的能絮叨。
當然要和老婆多說話啊,哪怕老婆第一次,第二次……沒有聽見,但說得多了,老婆總會聽到的。
隻要老婆有一次聽到了,知道自己在等著他,老婆那麼心軟的人,絕對不會拋棄他,一定會回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