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墨脫,黃天宇兩人從米林縣派區出發,經大渡卡、格嘎到加拉,順江而下,進入雅魯藏布江大峽穀。
由加拉往下,進入無人區,沿江邊而行,大約隻需三天就能到白馬狗熊,之後進入墨脫。
這是一條常人幾乎無法涉足的路,道路狹小,而且處在數百米的懸崖上,寬不到一尺,比古時候的蜀道更加陡峭。
站在江邊,黃天宇目瞪口呆,被這條路的險峻程度給驚到了。
山崖筆直如斧劈,腳下雅江洶湧咆哮,聲浪震天。
懸空小路距離雅江約有七八百米的距離,掉下去人在半空翻幾個空翻還來得及喊救命,但是,想上來就彆想了。
在洶湧的江水中,能見到一些穿著藏族服飾的喇嘛在水中沉沉浮浮,偶爾冒出個頭,盯著懸崖上的兩人冷笑。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黃天宇把眼神挪開,看向兩側的懸崖。
兩側懸崖有著大大小小的洞,小的不過拳頭,大的堪比足球場,且在那些較大的洞窟當中,影影綽綽的有人影浮現。
不用說,這懸崖上的,泡在水裡的,全都是靈異,且都是肉身完好的靈異。
這都是藏區佛教的修行者,專精肉身的武者與禦靈師。
它們的肉體自小便經曆常人難以想象的錘煉,修行至深處,肉身金剛不壞,不腐不朽,最高成就,可為肉身活佛。
而變成靈異,這些以肉身強悍著稱的修者,肉身會變得更加強橫,比生前更加難對付。
尤其是生前肉身達到金剛不壞的那些修者,此後所化成的靈異,肉身還能汲取無儘死氣繼續變強。
黃天宇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從上到下都是靈異,果然印證了預感,死星高照,出門大凶。
碰上銅豌豆,捶不扁,煮不爛,哪個禦靈師都要牙痛。
還沒走上懸空小路,黃天宇就感覺拳頭在痛了。
忍不住感應了一下體內的宇宙,天羅寶樹如定海神針,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不慌,咱背後有大神。
“我說趙清詩,咱不必要走這麼危險的路吧,你看這從江水到懸崖都有大家夥,你難道讓我一路打過去?”
搓了搓胳膊,黃天宇覺得這妹紙是不是太瘋狂了,這種鬼地方也敢來。
奇怪的看了黃天宇一眼,趙清詩說道“你不是會禦屍嗎?直接操控這些屍體讓路不就行了。”
黃天宇沉默。
妹紙,我會禦屍不假,但我從來沒修煉過呀,理論無敵,實操沒有,能不能禦使動屍體要打個問號的。
“你彆跟我說你怕這些屍體!”趙清詩內心升起不妙的預感。
“你、你、你不會沒禦使過屍體吧?”
聲音發顫,趙清詩忍不住退了一步。
黃天宇繼續沉默。
無聲勝有聲。
臉頰刹那變得雪白,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上頭頂,趙清詩嬌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看了看腳下的江水,水中靈異沉浮,嗅到活人的氣息,正在往牙邊聚集,且在往上攀爬。
兩側懸崖洞窟中的影子也在動,活人氣息宛如明燈,靈異蜂擁而動。
趙清詩笑了,這笑容有著釋然,有著解脫。
無所謂了,白馬狗熊隻是一個幌子,雅魯藏布江底的地獄之門入口才是葬地。
黃福死在哪,自己就陪他死在哪好了。
自己對不起他,陪他葬身雅江,算把命還了他,若有來生,自己定還他一份真摯的愛。
隻可惜,不曾跟那少年說出那三個字,終究有憾。
望了一眼拉薩的方向,趙清詩燦爛的一笑,眼神明亮了起來。
張開雙臂抱住黃福,趙清詩將腦袋深深埋在他的懷裡,輕聲呢喃。
“我信你,你是黑暗世界的王者,這裡會是你的崛起之地,男兒不懼風雨,黃福,生死我都陪你。”
黃天宇再次確定,這妹子就是帶自己來這裡找死的。
隻不過自己要讓她失望了,死是絕對不可能死的,不僅不會死,自己還會在這裡踏出自己的超脫路。
拍了拍趙清詩,黃天宇笑著說“彆抱著了,身上掛著隻樹袋熊,我可沒法跟靈異動手。”
雙臂鬆開,趙清詩眼神帶著決絕“我與你同在。”
伸手把趙清詩剝到身後,黃天宇豪邁的說道“看我為你打出條康莊大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