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看出了小巴身上的問題,才會如此行事。
小巴老老實實的將這些年做了總結,甚至連同底細,事無巨細彙報給張秋池。
張秋池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聽得認真。
原來狼人隻要不注視月亮,就不會產生變化,是以可以選擇生活在人群中,還是深山裡。
小巴沒有族群,原本隨母親生活在鎮子後的山中,常年狼身度日。
母親去世後,他自己山中日子孤寂。
因著常常見到張秋池,渴望擁有陪伴的心日益高漲,最後終有一日不再旁觀,而是黏著少年,隨少年而行,擁有了新的家人。
而與張秋池分離後,他知道張秋池絕不會消沉,而且唐少雨此人他覺得可信靠譜,所以在離去後,選擇先為張秋池的父母報仇。
小巴的鼻子靈敏,可以做到常人無法所及的追尋蹤跡。
但這樣一來,他居然就因著這暫時離開,從此失去了張秋池的下落。
張秋池聽到報仇此節,道“原來你已經幫我做了這麼多。”
“主……靈澤,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願意為您做一切。”小巴絞儘腦汁,最終隻能說出這表忠心一般的話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
張秋池早已心知肚明,那些殺害鎮民和父母的人,無非是拿著異教徒當幌子,來大肆斂財的當地勢力。
一開始他還因為家中有翻動痕跡,以為是匪徒之流。
但在隨唐少雨去往航海城的路上,他就總結出來了。
匪徒根本沒有這麼大膽子。
即便有,也沒這種血洗這麼大區域的能力。
當地勢力就算不管平民死活,他們總是愛財的。
平民死光了,誰來給他們納稅做苦力?
更何況,這已經不是一個地方出現的情況了。
一路上,屍殍遍野連成血海,根本不是簡單匪患之流所能造成效果。
每個地方,都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仗著天高皇帝遠,為所欲為行齷齪之事。
想想前一任皇帝的情況。
再想想現在的太後,張秋池不禁苦笑。
估摸著時間,那會兒他們正鬥法鬥得火熱,恰好是沒心思管下頭的時間。
有了人殺雞取卵開先例,得了好處,自然視人命如草芥的貴族們都開始有樣學樣。
他倒是覺得,這些貴族之間沒大打特打瓜分地盤當真的土皇帝,都是給足國教麵子了。
如此對比,唐少雨這個皇帝,確實是國家福音,平民之幸。
知道大仇得報,張秋池心中倏然鬆了一塊常年繃緊的東西般,身體好像都跟著輕了不少。
他那時候,不是沒想辦法尋過仇人信息。
可苦於航海城距離家鄉太遠,賴以人力的消息的準確度,還比不上鄰居八卦來得活靈活現。
加上那三年光是要摸爬滾打生存,就得耗費全部心力。
他甚至還是那次負傷,才有一點喘息機會發現自己對唐少雨的真正心意。
“謝謝你,小巴。”
小巴紅著臉道“不,彆謝我了……我這都是,我應該這麼做。”
張秋池心情跟著這種輕鬆好了不少,他問“那你是怎麼到了王都的?”
“之前一直找不到主,嗯,靈澤……”
“如果在山裡待著的話,就更沒有機會碰到,我就一直保持人類的姿態,生活在城市。”
“不過一直都是輾轉各處大城市,一點點尋您,這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