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自保能力,我才故意趕你們走的。”
“來吧,上車,我們回家。”張秋池伸出手,對她們道。
艾薇雖然方才也有過這個猜想念頭,但張秋池不明說,她也不敢妄自揣測。
他們身份不同,地位相差懸殊。
以她們的位置,揣測主人心意後擅自發言甚至行事,可是大忌。
如今猜想得到了證實,她心中不禁更加感激。
果然,靈澤與那些老貴族不同。
他具有寬容仁愛之心,悲天憫人。
如春日之和風暖陽,讓觸及之人感到親切柔和。
她伸出手去,借著張秋池的拉力,上了馬車。
緊接著,艾草也被拉上來,坐到了她身邊。
回家嗎?
是了,他待她們確實如同家人。
她們也有家人了。
他說的是“我們”。
他們三人的位置,這些日子下來已然固定——
艾薇和艾草坐在一麵,而張秋池坐在她們對麵。
張秋池再怎麼體恤,她們也不好去擠著張秋池坐著的。
所以小巴上來後,順理成章的坐到了張秋池身邊。
張秋池已經提前給他留了地方,把艾草拉上來之後,特意朝往常的位置旁挪了挪,騰出塊地方來。
車夫揚起馬鞭,驅使馬車向著公爵府的方向駛去。
馬兒上路,車輪滾滾轉動,發出“嚕嚕”的聲音,如同特殊手段複刻敲打出的遠古樂章。
這頭四人十分和諧,甚至更親密了些。
然而另一邊,唐少雨和向羅情況卻猶如跌入了深淵,氣氛再無昔日的融洽。
唐少雨在張秋池離去的方向凝望許久,陷入深長的默然。
他內心如同一台無聲放映機,將過去的種種片段如同幻燈片一般在暗夜中映出……
唐少雨悲哀地發現,自己竟是個無可爭議的,不折不扣的混蛋。
思緒重新開始流動,有序的清晰運作起來。
唐少雨思索琢磨著,如何補救同張秋池的情感和關係,搜腸刮肚的想著辦法。
思索了會兒,他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唐少清先前的態度。
他淡淡地將那份疑惑從心底翻出,如今放到麵前重新仔細地琢磨審視著。
當時並未過多在意,如今思來,心中塞的慌。
唐少清雖然一向同他不對付,真的惡言相向卻從沒有過。
可他卻能為了張秋池,把紳士修養拋諸腦後,跟他當麵對質。
唐少清對張秋池的態度,似乎不僅僅是像主人對待有用寵物那樣的簡單。
但如果換個角度來說,隻是利用和表演,也不對,唐少清未免做得太過細致上心了些……
這個念頭像一顆種子,在他心頭猛然萌發,與此同時,腦子裡冒出個人。
而這個人,也在當場。
唐少雨感到心臟跳動如雷鼓般傳遞至上,敲擊著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