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清並不在意這些,願意和平相處他自然是沒意見,不願意也有不願意的法子。
跟季純一牽扯上反而是與虎謀皮,且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背刺,倒不如繼續同先前一般行事。
“不瞞您說,我輔佐陛下,就是為著見到一統這片土地的王者誕生。”
唐少清漠不關心地聽著,連眼神都快挪開了。
季純一說起實話來,倒是真誠可見“您彆露出那種表情來嘛,這是鄙人畢生所願,輔佐明君,得見盛世之光。”
“而且陛下的情況,那些人瞧不懂,您自是懂的。”季純一暗地裡悄悄盯著唐少清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一邊說,一邊揣度著唐少清的意思。
“雖然我這麼說您肯定會生氣,但靈澤現在就像是惡咒一樣。”
“陛下離開他,就完全不是陛下了……”
季純一歎了口氣,擺足了無奈的表情“這樣的國王,我還怎麼輔佐他,達成心願呢?”
唐少清並不在意這些好處,“說到底,都是無關他本人,被強加上去的利益和欲望。”
唐少清冷冷道“以他的出身和當下身份,被推上台去,會讓他遭受什麼,你不會不知道。”
季純一眨了眨他那雙杏眼,拉長聲無奈道“但是——”
“我覺得我誠意很足了啊,勳爵大人。”
“要知道,若是公爵大人聽了我的提議,一定會非常樂意配合的。”
他半真半假的道“說不定直接將靈澤打包叫我一並帶走,不必再送回公爵府了呢。”
“我特意繞過他來尋您,已經是莫大的誠意了,不是嗎?”
唐少清明白,若是此刻在這同季純一相商的人是父親,那他肯定會一口答應,而且還會變本加厲地想儘方法利用張秋池。
雖說不至於將張秋池“拱手讓人”,但也屬實差不到哪裡去了。
“你方才說舍近求遠?”
唐少清嗤笑聲“要知道,以公爵府的財力和人脈,聘請來的老師都是最頂尖的。”
“一下子全交給你?”
唐少清這是讓步答應了,讓靈澤進宮接受季純一的授課,但並不想徹底放手。
“當然不是,您太抬舉我了,我可沒那麼全能。”
“隻不過我希望陛下的王後擁有相應的能力,像那些藝術類的課程,照常在公爵府進行。”
“我想幫忙的部分是民生、政治和經濟這類課程。”
唐少清無意識的將手揣進口袋裡。
那裡頭放著那枚黃金所製印信。
若是公爵府都由他來定規矩,那就不必聽季純一在這兒聒噪,還不得不讓步,甚至做這種討價還價的,掉身份的事兒。
可他做不來季純一這樣。
季純一這可是弑父一般的行徑。
風聞多了,加上季純一的家庭關係,路人皆知的屬實差勁。
前一任侯爵在季純一得勢之後,幾乎是毫無征兆的對外稱病,接著就再沒人見過他的麵。
甚至前些天去世,連個葬禮都沒意思意思辦一下。
結合以季純一的性子和過往作為……
這裡頭說沒事兒,誰信?
唐少清悄悄的,來回摩挲那枚印信上頭樸實的溝壑,用觸感描繪它的形狀和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