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軍隊的基礎已經被唐少雨從“征召”製改成了“服役”製。
從前的征召製,一部分是義務強製服役使然,一部分完全靠自覺。
但在人民生活並不富足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有勞動力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至於剩下的,完全都靠傭兵來填補空缺。
而傭兵肯定不會像義務參戰和自覺參戰的選手那般有底氣或者覺悟,刀尖上舔血的人,為了錢才能有動力。
軍糧的來源無非就是三種情況——
首先當然是按照騎士法的,自備。
其次就是國王準備與購買。
最後自然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搶。
綜合此前的亂象,導致服兵役的貴族個個兒偷奸耍滑,隻盯著王宮這塊兒油水大的擠破頭。
以至於最後很多在國王征召之下選擇充耳不聞的,割據領地的大貴族。
這也是之前唐少雨看起來貌似輕而易舉,隻憑一把劍就奪位成功,甚至把一群人強硬捏成一團的緣由之一。
但凡這些貴族們出力,都不至於讓這麼大的事兒看起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般遊戲了之。
張秋池坐在馬車裡,在隊伍中段隨著兵馬前行。
其實他原本是想像常規情況之下般騎馬的。
但看著唐少雨這提前配備,還有候在馬車下頭,顯然是準備與他同乘的海棠,隻得作罷。
海棠是上月來到王都的,幾乎和趙輕語是前後腳。
她帶著不少鮫人淚,或者說是人魚淚來履行之前同唐少雨的交易。
此前都是由長期駐守當地的騎士兵卒來送,海棠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恰巧此回趕了正著。
這個世界的鮫人和人魚早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儼然變成同一種族。
但其中自然就因著“血統純淨”這種簡單粗暴的理由,一直沒辦法徹底團結起來。
此也是海棠他們這些並不看重這些東西的鮫人或人魚,亦或混血出來自立門戶,避世而居的緣故。
其實說到底,他們之間的差異,實在無足輕重。
他們的身體構造和轉化機製,甚至是成年年齡、文化等等皆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唯一的區彆,不過是鮫人的魚鰭和魚尾更具有粗獷美感,而人魚們的則是更加華麗多彩。
聽起來很幼稚,但這就像膚色歧視一樣,他們中都會存在相當一部分瞧不上對方魚鰭和魚尾風格的選手。
此前唐少雨來到海棠他們居住那個內陸湖泊時,之所以是當他們全是鮫人,主要是拿那些可見的特征來判斷。
實則這族群中,已然是融合過的整體。
張秋池跟海棠並不熟絡,坐在一處隻不過是麵對麵的各自找事情做。
車上備了不少書本,張秋池一看便知哪部分出自誰的手筆。
剩下的就是些雜七雜八的吃的和零碎玩意兒。
小巴坐在他身邊,隔三差五的同他閒聊兩句。
海棠不知不覺中,也言笑晏晏插入話題,漫長路途中,倒也算不得無聊。
出發時算不得壯大的隊伍,也因為路過各個領地,漸漸成了人頭攢動盛景。
這次出征並非全然為了自保,還有見機行事擴張領土深意,所以規劃兵力遠超擊退永夜國騷擾這般分量。
路途過半,今日是個陰雨天。
細雨如酥,澆灌著那些旺盛的自然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