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整個人都愣了,自己還沒有說出來,張三豐卻問自己有沒有罪,自己有罪嗎?當然有罪,服用血丹,和大歡喜宗勾結在一起,出入明月閣,這一樁樁下來,都是罪。
但這些在眼下這種場景是不能說出來的。
“青書有錯,請太師父責罰。”宋青書不敢怠慢,趕緊大聲說道。
他承認自己有錯,但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罪,甚至在世人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孝順的體現,太師父說自己有錯,那就是有錯,連分辨的話都不說。
“既然如此,你自廢武功吧!”張三豐目光中儘是痛惜之色,這是自己最看重的徒孫,日後武當基業還會傳到他手上的,現在卻不得不廢掉對方的武功。
“啊!為什麼?”宋青書一下子驚呆了,自己隻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張三豐卻讓自己自廢武功,這不是讓自己二十年來的辛苦化為烏有嗎?
“你這孽障,師尊已經饒了你的性命,你還不執行?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張三豐還沒有說話,宋遠橋就殺了出來,指著宋青書大聲罵道。
“遠橋。”俞蓮舟等人正待上前勸阻,耳邊傳來張三豐清和的聲音。
“師父,弟子無能,有愧師父教導,請師父責罰。”宋遠橋忍不住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他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個兒子,夫人在生子之後病逝,宋遠橋也一直未娶,沒想到,宋青書居然犯下了這麼大的錯誤,若不是張三豐提前告知,恐怕這個時候,他都反應不過來。
“起來吧!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張三豐柔聲說道。他緩緩上前,看著跪在地上的宋青書,歎息道:“世上哪裡有那麼便宜的好事,能讓人一步登天,煌煌武道,從來就是沒有捷徑可走,你既然走了捷徑,老道就要幫你矯正過來。”
“太師父。”宋青書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一切已經被張三豐知道,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言論。
而下麵觀禮的人,早就被張三豐的一番操作給驚呆了,在這個武聖大典的日子裡,是整個武當派最有榮光的時候,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張真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真人有如此大的怒火?”靈鷲寺空聞大師忍不住詢問道。
“師門不幸,老道無能,才有了今日之禍。”張三豐一陣苦笑,一掌輕飄飄的拍出,正中宋青書丹田,將丹田內的內力儘數摧毀。
“啊!”宋青書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力亂竄,四下消散,經脈像刀割的一樣,頓時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一下子就成了一個廢人。
“遠橋,帶青書下去休息吧!”張三豐心神疲憊,對宋遠橋揮了揮手,說道:“我張三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絕對不會和魔教同流合汙,青書為了突破先天境界,和邪教相互勾結,老道不得不為之。”
張三豐的話頓時引得眾人一陣大嘩。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作為武聖的徒孫居然和邪教相互勾結在一起,簡直是天下奇聞。
宋遠橋麵如死灰,俞蓮舟等人不知所措,一時間武當派上下默然不語,臉上無光,今日原本是武當派最高光的時刻,武聖演武震懾天下,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武當派上下都感到一陣恥辱。
滅絕師太看著不遠處的楊逍等人,雙目中凶光閃閃,就準備站出身來,卻被身邊的周芷若拉了拉,頓時一下子將她驚醒過來。
這裡是大明,是棲霞嶺,是武聖張三豐的地盤,除掉明王之外,就沒有人能在這裡耀武揚威,提出的自己看法來,自己更是不行。
“衝虛道長,將宋青書帶入後山監管吧!”朱壽聲音清朗,幽幽傳來,整個棲霞山上一片寂靜,群雄紛紛望著望著朱壽。
這個時候,眾人仿佛已經明白了什麼,這裡麵的一切或許和明王有很大的關係,若不是對方,恐怕張三豐也不知道自己的徒孫居然和邪教勾結在一起。
“是你,一定是你,不然太師父是不會知道這些。”宋青書也反應過來,雙目死死的望著朱壽,雙目赤紅,儘是憤怒之色,他將一切罪過都推到朱壽身上,認為這一切都因為朱壽。
“都到這個時候,你還執迷不悟,你認為血丹能讓成就先天,真的無懈可擊嗎?對方真的沒有留下暗手嗎?也許,到時候,你的父親甚至張真人都被你牽連進去。”朱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青書的臉上陰晴不定,朱壽的話宛若是一盆冷水一樣,將其驚醒過來。
剛開始成就先天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這些,隻是他並不在乎這些,認為武聖張三豐可以搞定一切,現在被朱壽點出來,才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樣。
“衝虛,將這個逆子帶下去吧!”宋遠橋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拜倒在地,大聲說道:“師父,弟子無能,還請師父恩準,讓弟子親自監禁此子。以償還逆子壞我武當門風之罪。”
“師父。還請師父手下留情。”俞蓮舟等武當六俠紛紛下拜,請張三豐手下留請。
“諸位,宋青書雖然與邪教有些關聯,但尚未有大錯。張真人也隻是廢其武功,一方麵是為了正大明國法,二來是為了肅清武當門規,第三也是為了給宋少俠留下一線生機,好讓宋少俠重新來過。”朱壽趕緊阻止說道。
“多謝明王。”宋遠橋心中一陣失落。
重新來過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宋青書內力全摧,經脈受到了影響,這樣的人,就算是修煉了上等的內功,也未必有所成就。想要回到眼前,是何等困難。
“宋大俠,不破不立,也不是不可能的。”朱壽勸說道:“再說,我大明幅員遼闊,若是武道不行,走文臣之道,也不是不可能的,隻要宋青書能有一顆為民做主之心,日後也同樣能光宗耀祖。”
“明王所言甚是。”張三豐也點點頭,臉上又浮現出一絲笑容。宋遠橋沒有聽出其中的含義,但張三豐卻聽出來了。
(本章完)
.